赵贞德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之中行走,心情复杂至极。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此刻的自已。
半个月前,当孙家传来婚讯之时,她一时间只觉得天都塌了。
可明明已经尽量克制着自已的想法,却也还是演变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婚期每临近一日,她的心绪就复杂一分。
她清楚的知晓,这是因着她心里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可却情难自控,不能平静。
赵贞德就这样在街上游荡着,脑海中的记忆寸寸在脑海之中浮现。
叫她的心头仿佛生出了千万蚂蚁撕咬般的疼痛。
等到她终于停下了脚步,无意识的站在一家店铺中时,抬眸一看。
这才发觉是到了是一家成衣铺子的门前。
这铺子里头的衣裳是用低级灵蚕丝混合凡丝制成的,不像真正的法衣一样一件上千灵石。
可价值却也不算便宜,这里一件衣裳虽然称不上是法衣,却也暗蕴灵光。
色彩艳丽繁多,坚韧程度也比普通衣裳高到了不知道那去,分外国得人欢喜。
赵贞德就这样站在店外,有些晦涩的看着那些缤纷的衣裙,眸中带了一丝恍惚。
曾几何时,她也曾对着这些色彩靓丽的衣裳裙摆带着欢欣雀跃的心思。
可是这些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她皮肤白皙,面容姣好,身段窈窕。
可如今的她呢?
赵贞德看了看自已,因为在外风霜雨打练了锻体之法于是沧桑变形的身躯。
对为了方便狩猎干练简洁的短装,手掌是那么的粗糙骨节增大,手臂粗壮。
手纹犹如沟壑一般深厚清晰,和曾经那一节节的玉指。
犹如葱白般细腻光滑,柔若无闻的状态有着天壤之别。
她摩挲着粗糙的手掌,不知为何,心中一丝不甘仍旧驱使着她走入了这间店铺之中。
她抿着唇,店里的衣裙颜色繁多,可她仅仅只是一眼,便看上了那一身殷红色的衣裙。
这一身衣裙实在太过鲜艳夺目,任是如此多的衣裙都没能遮掩其风采。
嫣红色的裙摆上头,用金银绿丝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叫人一眼便夺了心神。
叫赵贞德难以将目光从那身裙子移开。
看着那殷红色的衣裙,她心中忽然泛起一阵波澜。
还记得幼年时,她就这样喜欢这般鲜艳夺目的颜色。
每年过年时,都同母亲嚷嚷着要穿一身红衣。
可是等她再大一些,母亲便不让她再穿这样艳丽的衣服了。
她说那般艳丽的红色,只能是新娘子穿的。
只有等她嫁人的时候,才能再穿一次红衣。
平日里应当穿些颜色浅的,深的,不起眼的衣裳才对。
否则就便犹如那些水巷歌楼里头并卖艺的女子一般,净学那些个勾男人心思的法子。
她要是学了去,那她就不算好人家的闺女了。
明明是许久以前的记忆了,此刻却那么清晰的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里头的掌柜的见着这名腰缠鞭子,肤色铜黄,一看就是狩猎队的女修。
盯着那一身牡丹红裙看了许久,便很是和善的取了下来,把衣裳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