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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祈安稍微愣了一下。
见家长这事对他来说是不太多见的,因为除了家里有点来往的那种之外,他都还没谈到能见家长的那个程度。
见他妈妈这件事付然之前虽然提过,但那时候时间未定,就有种以后再说的感觉,但现在……
“嗯…好。”
宫祈安只犹豫了很短暂的时间,虽然觉得意外,但他清楚付然绝不是会头脑一热就要直接大跨到这一步的人。
于是等到第二天付然的车停在监狱大门口的时候,他思维稍稍空白了一会就想明白了。
付然说的是陪他,不是要三个人一起见面。
宫祈安不是亲属,没法进监狱探望付然母亲,但不得不说这个地点的确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他待在车里,目送监狱极度沉重高耸的暗蓝色大门把付然的身影吞没,左右看去是望不到边界的清一色冰冷铁艺围墙。
其实他以前在片场也拍过监狱这种地方,但那是拍戏,和亲身站在这面前的心境太不一样了。
他大概能明白即使见不到人,但付然却要他来一趟的目的了。
听到“我妈在蹲监狱”,和在监狱门口看见这件事的冲击感的确是不同的。
稀薄的云在冷冽的上空很快飘离,房顶积压的雪似乎都更厚更发灰,没有自由的鸟飞来,也没有闲逛的路人经过。
这里是隔绝的。
付然出来的很快,不知是提前了还是探视时间本身就很短,宫祈安对这方面没什么接触。
付然带着一身寒气坐进车里,“砰”一声关上的车门让这股微微刺着鼻腔的冷空气凝滞在了车里无法出去。
“故意杀人,判了六年。”
他摘下口罩,目视着前方没看人。
宫祈安听完,其实没多少惊讶,坐在这的时间足够他思考,大概也猜到了。
“杀了你那个继父?”
“嗯,”付然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睛里好像没看任何东西,
“我爸在我五岁走了之后,公司基本上就变成我继父打理了,九岁的时候他和我妈结婚,那男人生不了孩子所以我也继续当了一阵富二代,但后来公司状况应该是不太好,他和我妈就从偶尔吵架变成了时常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