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祁樱的目光从来不在自已身上。
回到周家,坐到客厅中,周老爷子拿着报纸坐在窗边,一个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在柔声读着报纸上的内容。
看到客厅有人出现,男人眉眼一挑。
“呦……四弟怎么这时候回来了?父亲没去你们那?”
话里话外,是显而易见的嘲笑。
周泽遇将手揣进口袋,听着他的嘲讽,没说话。
只是手指不自主的攥紧,口袋里的手链硌的手指生疼。
刺痛让他保持清醒的理智。
客厅没开灯,外面下着雪,黑漆漆的,他的脸隐于黑暗中。
本来是过年,可是周家没有一点过年的氛围。
冷冷清清,屋子里黑漆漆像牢笼。
亲人朋友,走的走,散的散。
兄弟姐妹一个个都明争暗斗,你死我亡。
许久之后,他才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维持体面。
“大哥,你说笑了。”
父亲很久都不去母亲那,他从小就见过不少他们肮脏的交易。
小时候,母亲每晚都化好妆,特意嘱咐不要让他出房间门。
深夜,他不是没听过房间里传来的惨叫和欢愉声。
第二天早晨,母亲依旧规规矩矩的将父亲送出门,长袖盖不住手臂上那些青紫的痕迹。
上学时,他从来都是孤僻一人。
“你妈是小三,我妈说不让我和你玩。”
“他没爸爸!他爸爸死了!”
“狐狸精!你妈就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
各种流言蜚语像刀一样,无孔不入,刺的他心脏抽疼。
他是私生子。
他从小就知道。
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自已并不快乐,或者说从来未曾开心过。
*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他经常会去精神病院陪着祁樱。
每次一去都是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