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佩尤托美酒节进行的第二天。
泰兰卡尔醒了,从稻草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难得的放松。睡在这间房里,他仿佛第一次感受到了安睡的含义。
由于地位和身份的问题,他只能睡在船舱里的吊床上或是黑色方舟的那间屋子里。没有任何舒适可言,仅仅是有个地方能睡觉而已。
至于安全,全靠自己把握。
那些无处不在的危机感,深夜时,门外来回的脚步声、通道里偶尔传来的低语或碰撞声,都成了他神经紧绷的来源。他清楚在黑色方舟上的生存法则:仅有的安全只存在于你随时做好防范的那一刻。
而这里,床是没有的,只有铺在地上的稻草,但稻草却带给了他意想不到的舒适感。他没有在睡梦中被不安所惊扰,这里的安全感与黑色方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廊和通道里都有士兵把守,甚至连最微小的威胁都不会出现。正因为如此,他可以安心地将这些声音屏蔽,只要不传来门锁碰撞的声音就好。
他伸手掏进凯坦,粗糙的手指拨弄着银索维林的齿边。感受到银索维林的质感后,他的心更踏实了,昨天的收获完好无损,一个都没有少。他的思绪飞快地运转起来,接下来要怎么利用这些财富?是赌更多,还是好好吃上一顿?
然而,思索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
砰砰砰!
声音不大,但很有节奏,门外的脚步声也随之停止,站定在门口。
他没有警觉,因为他知道,时间到了,他该退房了。
“起来了!”门外传来了简短而冷漠的声音。
泰兰卡尔应了一声,将银币固定好,确保每一枚都在最安全的位置。他快速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后,站起身,目光扫了一圈房间。
房间不大,什么家具都没有,没有衣柜、桌子、椅子和床,只有厚厚的稻草和一个用来解决生理需要的桶,还有些他的个人物品,一个酒瓶子、木盘和瓜子皮。好在有些光会从门顶的漏缝处传进来,不至于让房间内部显得黑暗。
这个看起来就像个监狱一样的房间,让他掏出了五银索维林,但他认为物超所值,如果今天运气好的话,他还会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门口走去,将门锁打开。士兵听到回应声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口等待着他,见他开门后,士兵伸出了手,他愣了一下后,随后将钥匙和门锁递了过去。
“出口在那边。”士兵接过门锁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继续敲响下一个门。
当泰兰卡尔来到出口后,看见一些比他起的早的杜鲁奇正在排队,他看了一眼后就绕开了,他没有排队理由。他知道那里不是发放免费食物的,也不卖什么东西,而是寄放物品的,比如引火物。
接着,他来到了银色旗帜处,昨天第三轮比赛他没看,那位引导员说的对,奇恰酒的后劲太大了。随着与窗口越来越近,他的内心也在不停的起伏着,他虽然没看昨天第三轮比赛,但他还是押注了。
很快,他的内心不再起伏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因为他看到了窗口的玻璃上贴有各种颜色。他看的第一眼就明白了这些颜色的意义,分别代表每轮的获胜队伍,而最下面一组正好有他需要的颜色,还是两个颜色。
他将六枚等价五银索维林的银币揣好后,又来到另一处,继续排队。工作人员仔细的检查着他的牌子,在阳光的反射下,通过不同的角度观察着牌子。
“你叫什么名字?”
“泰兰卡尔……”
“泰兰卡尔?在这上面选一个符文。”工作人员确认了一遍后,用手指了指旁边。
泰兰卡尔是玛瑟兰信徒,但他没看到他所熟悉的徽记和他要选的徽记。
“你是玛瑟兰信徒?我就知道,随便选一个。”已经写完名字的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催促道。
“这个。”泰兰卡尔胡乱的指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