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吉勉强地试了试,难受地说道:“还可以,但一使用“神力”,头就很痛,痛得快要裂开了。”
希尔转过头,向蕾娜问道:“你觉得他是哪里出了问题?”
蕾娜眼睛关切地看着拉吉,回答道:“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大脑细胞受损了。而且不单是大脑,他刚才许多内脏和神经应该都受了重伤,只不过得益于意识能量的自愈功能,其他的地方都已经修复过来了,可大脑的细胞结构特别复杂,拉吉自己没办法做自我治疗,只能通过长期服用药物和使用医疗手段才能恢复过来。”
希尔问道:“如果他现在继续使用“神力”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蕾娜说道:“那样会使拉吉的大脑细胞进一步受损,以后就要花上更长的时间才能康复。而且如果他使用“神力”非常过度的话,说不定还会挂掉呢。”
希尔听了,皱了皱眉。他沉吟了一下后,表情郑重地对拉吉说道:“听着,拉吉,我知道你很难受,可现在的形势非常危险,我需要借助你的“神力”来击退敌人。蕾娜说的后果,你也听到了。你愿意承受这样的风险吗?”
拉吉虽然很虚弱,但还是毫不犹豫地说道:“没问题,我变成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你们能活下来,以后能救活卡卓尔就好了。”
希尔听到拉吉的回答,赞许地说道:“很好,孩子,你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随后,他转过头对众人说道:“我们得再次开启微型虫洞,你们都去做准备吧。”
众人虽然不明白希尔为什么要开启虫洞,但他们都非常信任希尔,所以二话不说就开始执行希尔的命令,就像之前进行实验那样各司其职,手脚麻利地工作了起来。
(伊万诺夫也把绑在角落里的实验室工作人员们都释放了,并再次逼迫那些工作人员为希尔团队的实验提供后勤服务。)
由于希尔团队刚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把先前安装好的仪器设备拆卸掉,在数据处理系统里安装的程序也没有卸载,所以要做的准备工作并不多,他们三下五除二就全部完成了。
尔后,希尔拿起了一个从实验室工作人员那里没收得来的手机,拨打杰森的电话。他要在圣皮埃尔大教堂的伊藤配合远程连线操作。
然而,电话刚接通,希尔还没来得及说明情况,就听到电话里传来阵阵激烈的枪声,电话另一头的杰森语气急促地说道:“谢天谢地,终于接通你的电话了。我们在教堂里正遭到敌人的围攻,情况糟糕透了,估计迟早要撑不下去。刚才我一直在联系你们,但始终联系不上,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也受到了袭击?”
希尔听了,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就能找杰森他们,而且这么精准地在实验刚一结束的时候,就向杰森他们发动袭击。他感觉己方的一举一动已完全落入了敌人的掌控之中,处在非常被动的状态。
希尔定了定神,对杰森说道:“没错,我们也受到了袭击。伊藤现在怎么样,还活着吗?”
杰森说道:“他和李清就在我的身边,暂时还没有事。”
希尔说道:“把手机交给伊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杰森将手机递给伊藤,伊藤接过手机,声音略带颤抖地急促说道:“希尔,我们这边陷入了险境,恐怕快要完蛋了。我努力试着想出能让大家逃命的办法,可却一个办法也想不出来,敌人实在太多,太可怕了。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
希尔打断道:“伊藤,你冷静听我说,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可以让所有人都活下来。但这个办法需要你同意才行。”
伊藤听了,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希尔一字一句地说道:“用拉吉的“神力”穿越过虫洞攻击敌人!”
伊藤想了想,然后震惊地说道:“那……那不意味着……意味着将虫洞传输技术武器化了吗?”
希尔淡淡地说道:“没错。”
伊藤激动地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你应该很清楚,兴日会费尽各种心思,用尽千方百计,就是为了逼迫我制造虫洞武器。而我历经千辛万苦,多次九死一生,就是为了避免制造虫洞武器。如果我这么做了,那不是违背了我的原则,违背了我的初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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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语气严峻地说道:“我给一分钟时间你,你再考虑一下吧。选择权在你的手上,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一个事实。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如果不使用这个办法,我们只能跟敌人力战到底。而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所有人今晚都要死去!”
伊藤听到“所有人都要死去”,心头猛地一震。这些日子以来,他跟团队成员们一直朝夕相处,一起出生入死,已经有了一些感情,尽管这种感情谈不上有多么深厚,可一想到他们转瞬间便要被敌人残忍杀光,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悲怆之情。
接着他回过头来,又看了看身边的李清和杰森,李清正微微颤抖地蜷缩在墙边,脸上满是绝望与悲伤,杰森的肩膀和手臂各中了一枪,鲜血淋漓,却依然咬着牙与教堂外的敌人火拼奋战,这让他心里更是无比难受。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同伴们死去,自己什么都不做吗?”
“我明明可以救他们的,却偏偏见死不救,这样做真的对得起他们吗?”
“可我答应过小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的发明变成武器了。这是小爱的遗愿。”
“而且,万一我这次滥用自己的发明,又不小心酿成了更可怕的悲剧,那样说不定会比死来得更恐怖,就算这次侥幸活下来,以后也要后悔痛苦一辈子,这样的痛苦,我能承受得了吗?”
“可恶……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在拯救伙伴们的生命,与坚守原则之间,伊藤难以抉择。
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候里,他内心经历了数十次痛苦的挣扎。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快要撕裂了。
一分钟之后,希尔沉声说道:“时间快到了,想好了吗,告诉我你的决定吧。”
伊藤又迟疑了一下后,终于极度无奈地叹一口气,咬着牙说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不过,你得答应我,仅此一次。”
希尔说道:“嗯,我答应你,仅此一次。现在就动手吧,其他人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