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施欣怡问钱小花她娘生什么病。
钱小花说不清楚。
关于钱小花娘刘玉的病情,顾汐童是知道的。
上辈子,她看钱小花可怜,偷偷去为刘玉把过脉。
刘玉的病是积劳成疾,加上忧思过度,最后无药可医。
刘玉与钱小花的爹钱有田是自由恋爱,但钱小玉的奶奶苗永秀瞧不上刘玉,嫌刘玉家兄弟姊妹多,家里的负担重。
钱有田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拗地娶了刘玉。
刘玉嫁进钱家后,苗永秀将儿子打发去修水库,然后开始搓磨儿媳妇。
刘玉生钱小花的第二天,苗永秀就让她去河里洗衣服。
钱小花生在冬月初九,大冬天里,一个产妇在冰冷的河水里洗衣,不生病才怪。
钱有田过年回家,才知媳妇遭自家老娘搓磨,一怒之下,跑去找母亲理论,话赶话的动手打了田永秀。
儿子为了媳妇打自己,苗永秀气急了,将钱有田扭送去公安局。
说儿子无忠无孝,为了媳妇要杀老娘,要求公安对其严惩不贷。
最终,钱有田以杀人未遂的罪名判了二十年,送去农场劳改。
儿子坐牢后,苗永秀将刘玉母女赶出钱家。
村里人见刘玉娘儿俩无处可去,将生产队一间空屋借给母女二人住。
上辈子,刘玉死在七三年冬天,到死,她也没等到钱有田回来。
刘玉死后,苗永秀将钱小花接回钱家。
第二年,为了二百块钱的彩礼,苗永秀将钱小花嫁给邻县青山大队一个死了老婆的鳏夫。
“童童,你怎么叹气了?”施欣怡听到顾汐童的叹息声,扭头看向她。
顾汐童扭头看眼钱小花,苦笑一下,“想起些不开心的事。来,小花,吃糖。”
顾汐童从包里拿了颗大白兔奶糖塞进钱小花手里。
“还有吗?我也要!”施欣怡见了,也吵着要。
“还有一颗,给你!”顾汐童从包里拿出另一颗糖来。
施欣怡欢喜收下,“你不喜欢吃糖,我帮你吃了。”
顾汐童诧异,两辈子,施欣怡都能细心地发现她不吃糖,
她记得,她从来没有说过。
顾汐童看着施欣怡,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糖?”
施欣怡扬扬手上的糖,反问道:“很难发现吗?这两颗糖,不是我在火车上塞到你手里的?”
好吧,她无言以对!
上辈子,施欣怡发现她不喜欢吃糖是回城后。
这辈子,她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
“我忘了,你观察入微!”顾汐童笑着说道。
施欣怡瞥了顾汐童一眼,将糖放进嘴里,嘴里含着糖道:“这个用得着观察?
在火车上,你一颗糖也没吃,就连最好吃的酒心巧克力,你也没多看一眼。
那盒酒心巧克力,我求了大哥好久,大哥费了不少周折才帮我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