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宇有些担心安安,白立的话她是听不进去的,遇到危险这个左右手还能救命,但是他怎么还能允许她再出意外呢,就算是为了安宁,也不行。
他站起身,要往门外走去,忽然听到房间内咚的一声,仿佛什么重物坠落到地板,急忙转过身,敲了敲卧室门:“安宁,你还好吗。”
没有人应,影影绰绰的抽泣声从门内传来,路卿宇伸手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心里不由得一紧。
安宁蜷缩在地上,低低的啜泣着,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
他抱起安宁,轻轻将她放在床上,任她扯着自己的衣角。
低低的哭腔从怀中传来,“卿宇哥,我妈妈是不是没事了,我好害怕,我刚刚梦到她被抓进了警察局,我想拉住她,但是我拉不住,我看着她被抓了进去,我好害怕。”
路卿宇神色犹豫,他轻轻扯开安宁拉着衣角的手,坐在床边上,没有说话。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色的身影直挺挺地坐着,却没有从前那样坚毅。他垂着头思索着,双眸悲伤又怜惜,时不时狂乱,最后归于平静。
安宁看到那个身影转过身,眼睛仿佛黑曜石般带着光芒,他定定地看着她:“别怕。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已经跟安安谈好了。不会让她报警。但是安宁,这是最后一次。安安的命,目前很重要,容不得任何闪失,也让你的妈妈不要再动这些歪心思了。
安宁哽咽着拉住路卿宇的手,“不会的卿宇哥,我妈妈是个很善良的人,这只是她一时被蒙蔽了,我一定会跟她好好谈谈的。对不起卿宇哥,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到时候我会去找姐姐,跟她道歉,有什么为难和责难都让我承受就好了。”
路卿宇安抚的劝慰安宁:“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承受这些的。”
微风轻轻的吹动着树叶,树影影影绰绰的在窗上晃动,安宁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望着路卿宇,“谢谢你,卿宇哥,你对我最好了。”
听到这话的人一反往常地没有欣喜,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讳莫如深。
安宁以为他还在担心,又撒了会娇,从床上起来一点点靠向他。他的睫毛扑闪,双眼黑亮,坚挺的鼻子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安宁闭上眼,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叮——”
电话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响了,安宁期待地看着路卿宇,希望他不要接。
路卿宇没有理会,滑动了一下屏幕,那边传来白立的声音。
“路总,夫人进酒吧了。”
路卿宇眉毛抽动了一下,两颊的骨骼在咬合下显得更为凌厉:“安宁,你好好休息,我有点事。”
说完,他扶着安宁躺下,给她盖了盖被子,没等安宁喊他,就快步走出门去。
他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上了车,发动机轰然响彻停车场,一瞬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这一条街灯红酒绿,是近几年返修出来做的酒吧一条街。
安安顺着街道一直走一直走,漫无目的,看着路边的人影憧憧,欢声笑语,觉得自己很想个多余的人。
南城不断在发展,旧楼倒塌,新楼耸立。
安安记得这条街名,原本并不是如此纸醉金迷,莺歌燕舞的地方。7年前,这里是一条小吃街。
她和向司南曾无数次走在这条街道上,牵着手,像皇帝选妃一样挑选着今天想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