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怨念地说:“路卿宇,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答应我对我负责的!”
路卿宇听到这话,一怔,随即又紧紧咬住牙齿,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所以我给你分配个人,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告诉他,能满足你的都会满足你。”
“满足?你拿走了我的第一次,你得拿一辈子来陪我……”
安宁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今天哭的太久了,眼角被涩的疼,泪珠生生落在地上。
路卿宇垂眸:“安宁,我也要对安安负责。”
安宁听到这话,不可思议地望向他,一双黑色的眸里转过无数地光,难以置信,慌张,轻蔑,嫉妒,憎恨,全都包含在里面,她像是怕路卿宇看到这神情似的,忙偏着头,将路卿宇的注意力都转向握着她的手臂上。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挣扎着,她知道路卿宇不敢太用力,除了让她走不近以外,其他的却无能为力。
她如临大敌,试探地问:“她的第一次……”
听到这三个字,路卿宇仿佛被刺到了一般,手上的力加重了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说:“我不在乎她的过去。对我来说,那就是她的第一次。”
“哼……”
安宁轻笑了一声,慌张的眼神却立刻收回了眼底,喉咙间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像是解除了什么防备,“
一个被强,奸过的女人,我怎么比得过呢?”
“安宁!你说话注意一点,安安是我的妻子!”
路卿宇用力一抓,将安宁甩开,那两只手臂上顿时生出两道青瘀。
他望了一眼跌坐在床上的安宁,走到门前:“该说的我都说了,就这样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他说着走出去,正要关门,又补充道:“你要是寻死,我不会再来了。你自己的命,自己要珍惜。”
门被猛地关上了,接着传来外面的铁门被打开,再被关上的声音。
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窗下一阵车灯晃动。
安宁知道他走了,没有再给自己一点机会。
她双手颤抖,豆大的泪珠一滴滴湿透了床单,可是她咬着牙,双拳握得极紧,喉咙紧闭。
她的眼前浮现出安安那张脸来,从她第一次走进安家的门,站在玄关旁,看到那个穿着一身小花裙,从客厅探出一双眼睛的安安,
到她的母亲王美云即便是已经成为了安夫人,安安却依然被家里的阿姨管家簇拥着,奔跑在樱花林中。
这个所谓的安家的长女,前面十年的人生抢了她和她母亲的位置,住在如此豪华的地方,即便是母亲进了门,也一时无法剥夺她的地位,后面几年,又有一个叫向司南的人对她鞍前马后。
现如今,她更是抢走了本属于她安宁的一切,路卿宇,路家,路夫人。
安宁越想越愤怒,怒火烧着了她的眼泪,直冲向脑中,在她的大脑里肆无忌惮,横冲直撞,让她眼前的虚像越来越真实。
她的身体里着火了一般,不知是从腹部还是从胸腔开始,一阵钻心的疼,安宁瘫倒在床上,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没有一点气体上来,她涨红了脸,一点点向床头蠕动。
每一厘米都仿佛是万里长征,行走在烈火和尖刀之上,她的手刚碰到手机屏幕,立刻就拨出去一个最快的号码。
那是她设置的短号。
电话里唱起歌来,一声声,让她眼前的幻象变得张牙舞爪,她无力去拍走它们,只心心念念着屏幕上那三个字,和它下面的符号,会不会变成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