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看着眼熟,旋即想起这人叫莫洛,满洲镶红旗的,好像在都察院当左副都御史。
“狗拿耗子,找打是吧!”
酒劲上头的尚之信别说是个区区左副都御史了,就是他爹尚可喜来也能给两耳光,跳将起来就给了莫洛一耳光。
把个莫洛扇得半天没回过神来,气的回去便要上折子弹劾尚之信。
见自家少主把左副都御史给打了,尚之信的护卫队长张永祥有些担心道:“公爷,刚才那个可是满洲,”
“满洲?满洲怎么了?”
尚之信呸了一口,“满洲算个吊!”
打着酒嗝也不理会被自己打的没法动弹的内务府佐领,晃晃悠悠竟去青楼快活了。
看的一众食客目瞪口呆,也看得吴应熊脑壳生疼,不禁对身边的妻子建宁道:“平南王将来早晚毁在这个儿子身上。”
建宁将怀中的小儿子往上抱了抱,没有说什么。
隐隐觉得那位平南王世子同自家丈夫好似两个极端,一个恨不得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混蛋,一个却是恨不得所有人都将他忘记。
再想朝廷这些年对公公吴三桂的猜忌,以及丈夫在京城虽荣华风光实则却是人质,心中不由有些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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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跟在丈夫身后进了楼。
对面二楼,有人看着她夫妇二人背影咦了一声:“吴应熊也来了?”
“他来就来吧,又不是没见过,怎么,他吴世子是额驸,你耿世子就不是额驸了?说起来,我孙延龄也是额驸呢
不过你们俩娶的是真格格,我那个格格算个什么东西,呸,偷人的玩意!要不是他福临死的早,我他娘的说不定还得给他养野种!”
说完,孙延龄端起酒碗“咕嘟”一声喝了个干净,气鼓鼓的样子。
“行了,少说两句。你听我的,回去好好哄哄你那四格格,叫她进宫跟太皇太后求情,只要放伱去广西,你老丈人的旧部就全归了你,懂么?”
坐在孙延龄对面的正是靖南王世子耿精忠。
只他和孙延龄自始至终都没下楼和喝醉酒的尚之信打招呼。
孙延龄有些迟疑:“那娘们真肯替我想?”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你好生哄着她,她难道还真不把你当丈夫?
太皇太后对她喜欢的很,只要她开口,太皇太后肯定不会拂了她,如此一来,兄弟你才能出人头地,不像哥哥一样不知道要在这鬼地方做多久人质,唉。”
耿精忠是真心替好兄弟孙延龄着想。
别看好兄弟他老丈人死在桂林,可原定南藩下几千精兵悍将犹在,如今也皆由定南藩下将领广西提督缐国安统领。
所以只要好兄弟能哄动媳妇找太皇太后求情,八成便能继承老丈人孔有德的旧部,成为事实上的一镇。
“好,我听大哥的,回去就哄这娘们,妈的,豁出去给她舔了!”
孙延龄起身给耿精忠倒满酒碗,想想又不服气道,“我一个和硕额驸求个出息机会得靠哄女人,他王耀武一个降将凭什么就能得授汉军镶黄旗都统!
鳌拜真要这么干,那咱们算什么?他娘的早投降不如他一晚投降的,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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