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保持微笑不对天骂老板,冷静的道:“是的,十五年前P企业破产重组后,潘塔罗涅先生购买了企业的所有散股,一举掌控了整个企业,成为了新的董事长。”
“他命令我们来追回P企业曾经流出的一座实验品,便是您手上的翡翠龙雕……钟离先生,不知您是否愿意将龙雕借给我们,仅仅用作研究一段时间?”
“我想,这并不是在下可以决定的问题。”
钟离脸上绽放出了一丝微笑,平静的拒绝了贝尔摩德的请求:“依照捐赠人的遗嘱,翡翠龙雕将会捐给种花国国家博物馆,也许潘塔罗涅先生更乐意去国博观赏这件无价珍宝。”
“让您见笑了。”
贝尔摩德心里吐槽就是因为龙雕要被送给种花国的“有关部门”,P企业和其他反派才冲进日本抢龙雕的。大家都知道,在种花国“有关部门”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有异能的雇佣兵连种花国上面挂着的“九州屏障”都进不去。①
现在一看,龙雕在日本展览,很有可能是往生堂和龙雕前任主人的阴谋……
钟离的目光包容,如一位温柔的知心教授,轻声问道:“而且既然如此,为何您不去和其他的朋友们一同争夺潘塔罗涅先生的目标,莫非您想向在下分享些其他不为人所知的故事?”
“……”贝尔摩德低下头,她突然拉起身边那名昏迷的人质,“我不确定,先生。”
女人轻柔地摆弄着人质的短发,仿佛一位在抚摸女儿的温柔母亲,“但我想赌一下,也许外面的翡翠石并不是我真正要寻找的东西。”
“哦,真的假的?”
钟离挑眉:“我可以知道您的理由吗?”
“只是一些猜测而已。”贝尔摩德突然拉起身边的人质轻声询问,“钟离先生,您是否认识这名姑娘,她是飞机上昏迷的乘客之一。”
贝尔摩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话题拐的有点突兀了。
所幸钟离的记忆非常不错,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这名女孩的名字:“艾吉米·布朗。”
他沉吟了下,快速分析。
“领口留有呕吐物痕迹,上衣穿着宽松,却挑选了不合身的紧绷瘦腿裤,行动时潜意识将手放在腹部,这是一种过渡紧张的保护举动。”
“左手中指印着订婚戒指勒痕,戒指却不见了……她的心跳声有些快,在下猜测,似是这位姑娘有孕在身,却又不欲他人知晓。”
“您的分析非常准确,她的未婚夫在结婚前抛弃了怀有身孕的她,和第三者私奔到了日本。”
贝尔摩德嘴唇微微地扬起:“而我的‘丈夫’通过心理咨询师,送她了一张前往日本找人负责的免费机票,也希望她和其他的几位朋友可以帮助我们完成一件小实验。”
贝尔摩德让昏迷的孕妇在沙发上平躺,接着无辜的说:“实验的名称便叫做——寻找真正的龙雕。”
“按照传说记载,服用黄金液体的人遇到龙雕后,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反应,就比如他们所希望的,或者所害怕的极有可能变成真实。由此我们专门找了一些情绪容易激动的人,来做我们的移动反应器。除了这位怀孕的绝望艾吉米小姐之外,我们还找到了一位相信末世论的老人和一位有身材焦虑的健身教练。”
“这三位互不相识的朋友服用了少量P企业提供的黄金液体,统一乘坐一架飞机前往日本。我们原先打算通过采集这三人的反应数据,来推测艺术馆中的展览物是否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东西’。”
但令贝尔摩德没想到的是,飞机上的探测器们因为过度神经紧张,把自己吓出了不正常症状,也使得她怀疑翡翠龙雕就在飞机上,就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
说起服用“黄金液”。
当初坐在贝尔摩德身边的约翰·法尔科才是第一枚人形寻龙器。其他三人只是在心理医生忽悠下喝了一小口,但约翰·法尔科可是花大价钱购买“黄金液”当老年保健品喝的怕死人物。
在飞机上时,约翰·法尔科是第一个反应出不正常症状的人,也就证明他体内的黄金液已经被龙雕外泄的力量所影响了。
那时贝尔摩德不知道法尔科为什么会发作,但她怀疑龙雕就在身边,便故意让人们往传染病的方向想,间接恐吓经济舱内的三位探测器,从多方面证实目标物品的所在位置。
她最后将怀疑定在了钟离身上,只是想不通钟离是怎么携带半人高的龙雕下飞机的。
更糟糕的是,虽然贝尔摩德将所有旅客都送去酒店隔离,方便她下一步靠近钟离先生进行调查,却也因此失去了所有的探测人员。
且往生堂的契约太神秘了,贝尔摩德无法从钟离口中探查到任何信息,派去日本往生堂分部调查的手下还被关在鬼打墙里面吓的直报警。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贝尔摩德决定趁此最后机会,前往医院劫持出一名人形探测器,借助探测器对龙雕的感应能力,穿过钟离先生的迷宫,跑到负责人面前打开窗说亮话,单独找钟离阁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哦?”
钟离有耐心的表示愿闻其详。
贝尔摩德轻声道:“您还记得吗……飞行时,有一名唤做吉米的青年哮喘症发作,虽然他很快恢复了过来,但约翰·法尔科是个胆小鬼,他混淆了陌生人和探测器的名字,怀疑有人要害他,将自己吓出了不明症状……”
“而在飞机上时,我向您撒了谎。”贝尔摩德正襟危坐:“钟离先生,我的丈夫‘约翰·法尔科’并不是为了观赏龙雕才来日本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