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肖胜文并没有提出要离婚,可他明目张胆的将樊文丽接到了家中,那段时间母亲的病情非常糟糕,几乎每天都会揭斯底里地疯一回。
她情绪失控的时候,不光对周围的人很凶,对自己也十分心狠,还伴随着各种自杀自残……肖曼是真的怕她出事,才想要带着她离开的。
可是肖胜文不放行,说他的妻子,自然就应该住在他的房子里。
“我是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现在说起那段往事,肖曼仍旧是痛苦的,谁也没办法理解那种感觉,明明自己是对的,明明颀夏是妈妈的,却要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理由放弃,认错。
最后**离开。
“他不放我妈妈走,只给我离婚一条路,假如我不去做,他就要继续扣留妈妈,那段时间妈妈的病情真的非常糟糕,又一次我被他支走,回家之后被告知妈妈上吊自杀了,辛亏发现的及时才没有出大事,我真的怕了……我怕继续在家里待下去,妈妈真的会死掉。”
“未婚夫没有了还可以再找,公司没有了还可以再建,但是妈妈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大约真的是因为那段时间过去太久了吧,肖曼一开始说的事后还是激动的,说到后面,居然平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过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都过去了,我还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舒云听后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还是觉得替肖曼不甘心。
两人交谈的这段时间,樊文丽带着肖清悦走了进来,肖清悦看上去很不好,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形容憔悴。
到了肖曼面前,樊文丽皱眉道:“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
这话问得可是蛮横,舒云冷笑了起来:“怎么着你闺女哭个鼻子,也要怪肖曼么?”
樊文丽不悦地看了舒云一眼,这次倒是没有斥责她是个外人,而是将肖清悦往肖曼面前一推,道:“你自己说,不是有话想要跟她讲么?”
肖清悦很是无措地看了樊文丽一眼,犹豫了一下,道:“妈妈,我能单独跟姐姐说么?”
肖曼所拥有的东西里面,也就只有“肖”这个姓氏让樊文丽觉得不爽了,听到肖清悦还管肖曼叫姐姐,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只道:“那个,你跟我出来。”
被称为“那个”的舒云深吸了一口气,硬是将自己的怒气压制下去,率先往门外走去。
“你们谈。”樊文丽警告性地看了肖曼一眼,这才离开。
人都走了以后,见肖曼还站着,肖清悦道:“姐姐,坐吧。”
看着她柔柔弱弱的表情,肖曼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像是铁石心肠,不过来都来了,听听她想说什么也无所谓,便坐了下来,道:“你也坐。”
两人相对而坐,这场景已经多年不见,平白让人想起大学那段过去。
那时候肖清悦还不知道肖曼的身份,看着面前几乎完全陌生的人,肖清悦在心底叹息似的想,若是一切都如当年一样多好,若是她不是肖家的女儿多好……
可惜,一切就是这样。
回忆已经逝去不可挽回,而她已经动手做了的事情她也不会后悔,或许偶尔感叹,但还是要继续下去……
“姐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与你说假话,当年是因为我喜欢俊奇,才故意接近他,他对我的好感日渐增加,我也凭着自己的私心默认许可了……是因为我的自私,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若当时我便明明白白地拒绝他,生日宴会上,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肖清悦苦笑一声,道:“这是我的罪过,如今我已经尝到这罪责的苦果了……姐姐,俊奇他还是爱你的。”
肖曼并没有动,她静静看着肖清悦,等待她将这个故事继续编下去。
“俊奇以前有个杯子,是他最不喜欢的颜色跟款式,却高高的放在柜台之上,我以为是他闲置的,那天去他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将那杯子拿下来丢掉了,谁知他居然对我大发雷霆。”肖清悦笑容苦涩:“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杯子是姐姐送他的。”
肖清悦说的这个杯子肖曼记得,那是她去云川玩带回来的特产,杯子本来是一对,送给席俊奇的那个,因为他不喜欢,到家的当天晚上就不小心摔碎了,肖曼觉得席俊奇辜负了自己的心意,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回家之后却马上把另外一个杯子给扔掉了。
当然,那对杯子的寓意她也没来得及告诉席俊奇。
破掉杯子的碎片还是肖曼亲自扫起来扔进垃圾桶的,所以席俊奇家中的那个……是她扔掉的那个么?
肖曼从进门开始就木然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却不是动容而是质疑。
偷偷将自己扔掉的杯子捡回家放起来,这种席俊奇称之为幼稚的事情,他又怎么会去做。
“俊奇只告诉我,他虽然跟你分手了,但他心中,你仍旧是他的妹妹,所以才会留下属于你的东西,他还说,这种感情跟我视你为姐妹是一样的。”肖清悦继续道:“直到后来,我打开了他书房他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