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的话她永远都是言听计从,而我的话,她却总是反驳。
我们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对婚庆的摇头娃娃。
她总是笑着说:“这个娃娃跟你一样,呆呆的。
我们要像这对娃娃一样,永远不会分开。”
我感动她不嫌弃我一无所有,可后来我也为这份感动付出了代价。
我爱她没错,可是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的她,我真的爱累了。
沈清试探性牵起我的左手,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陈然,别丢开我,我只有你了。”
我看向已经残废的左手,露出嘲讽的笑容。
“还记得我这只左手吗?当初你坐上贺州的车,将我们的陶瓷娃娃摔碎在地。
是我扑上去想接住,却被轮胎压着手,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什么吗?”
沈清脸色变得惨白,紧握住我左手的掌心开始颤抖,下意识想松开。
我却不肯放手,眼神变得冷漠。
“你说,破碎的娃娃就像我们的婚姻。
你还说,都是我自己活该。
沈清,才两年,你就都忘了吗?
可我,永远忘不掉。”
我忘不掉我在雨夜里追逐永远不会停下的人。
我忘不掉我身上只有几十块,在上海住最差的旅馆,连外卖买感冒药的起送费和配送费都付不起。
我更忘不掉,我高烧不退,却看到沈清拿着我的钱和贺州出发全国旅游的朋友圈。
他们的亲密就像一个巴掌狠狠打在我的脸上,好像沈清爱过我只是我的错觉。
那时候的我就像一条可怜又下贱的流浪狗,打破了我所有对沈清的幻想和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