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从紫烟的宫里出来,便是心里一团糟,却没想到,在出宫时,他竟然还恰好碰见了同样出宫的李京墨。
两人见面都是一怔,李京墨只当他是来这里有什么事的,便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王爷要出宫吗?”
说罢,总觉得白蔹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便是心里一突。
难不成她又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白蔹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直截了当问:“你是从何时知道本王与紫烟的交易的?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京墨一怔,看了看他身后的方向,顿时了然,想来是刚才紫烟那里出来的,那么,紫烟也应当是告诉了他自己已经知道了的事。
此前她还在优劣着该怎么告诉白蔹这件事,没想到,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
挠了挠头,李京墨道:“其实我也才知道不久,至于原因,我暂时便不说了,日后再告诉王爷。”
察觉到白蔹的不满,李京墨犹自傻笑了两声。反正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说的,且不说小金在他那里待遇会不会变差,她还想继续偷窥白蔹那边的事呢,若是再遇到这样的,自己还能知道不是?
两人就这样干巴巴的对视了良久,最后还是白蔹败了,咬牙道:“很好,既然你不愿意说,今日满足本王,应当是没有意见吧?”
“满足?”李京墨听着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有些疑惑,“你指的什么?”
将唇一勾,白蔹坏心眼道:“你说呢?”
李京墨陷入沉思,久久不敢说话,最后只听到白蔹愉悦的笑声,和他揶揄的声音,“在想什么呢,本王是说,今日好好配合,本王让你做什么,你便照样去做,不得反驳知道吗?”
李京墨连连点头,不就是伺候他一天吗?反正平日里她也是被压榨的那一位,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李京墨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邀请了浮明煦兄妹吃饭!
席间,白蔹手搭着李京墨的肩,歪唇笑道:“本王其实与京墨两情相悦已久,本想早些便定下亲事,奈何一直没有时机,才拖到了现在,但苦于没有什么朋友出来庆贺,此次大皇子与令妹到来,倒是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是不是?京墨?”
那句京墨,他喊的极为轻柔,让李京墨心里猛的一颤,下意识便已经点下了头,却没有注意到浮明煦有些暗淡的目光。
浮光晴小小的“哇”了一声,而后又觉得不妥,迅速捂住了嘴,悄悄看着自己的哥,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原先本还想撮合李京墨与浮明煦的,没想到,原来李京墨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难怪要拒绝与浮明煦定亲。
李京墨后知后觉,刚想说些什么时,白蔹已经举起了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浮明煦,“如何?作为朋友,喝一杯?”
浮明煦淡淡笑了一下,举杯示意了一下,便一口饮进,没说什么别的话。
怕气氛尴尬,浮光晴忙举杯说道:“我都不知道京墨姐姐原是有心上人的,若是知道,我定是早就祝福了的,今日,这一杯便好好敬姐姐。”
李京墨是在半懵的状态下的喝下的酒,她实在是看不出白蔹这是唱的哪一出戏,他们虽然对外人是这样说的,但是在浮明煦面前,她觉得,应当是完全没有必要伪装才对,莫不是单纯为了折磨她?
思来想去,李京墨也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性。
白蔹又道:“听闻大皇子要和亲,不知是否有看中的公主?需不需要本王推荐?静和公主便很是不错,温婉贤惠,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修为也有些,与大皇子倒是配的很。”
浮明煦忽然笑了一下,且笑出了声,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京墨,才道:“人选我已经告知了皇上,想必他的心中自有定夺。”
李京墨心中一慌,想起了昨日浮明煦半是玩笑本是认真的言论,莫不是他真的将自己的名字递了上去?
他们之间的这一视线对撞,白蔹并未注意到,只淡淡“哦”了一声,便不再多提。
接着,白蔹又是强拉着李京墨和他秀了一波恩爱,还非逼着浮明煦说话,就这样慢吞吞吃完了一顿饭,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本是要提议去游湖,不过浮明煦有些冷淡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便不去了,也不打扰你二人了。”
白蔹不咸不淡的笑了一下,“是吗?那今日便如此吧,改日,我们再一同游湖。”
留下了一句“告辞。”浮明煦便拉着浮光晴匆匆离开。
看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李京墨才陡然与白蔹拉开了距离,无奈道:“你若是想折腾我,那便对我一人也便算了,还拉着他们二人做什么?莫不是你还缺观众?”
白蔹横了她一眼,“什么都不懂便不要多话,本王先送你回府,这几日你便老实待着,不要随意外出了,蛊毒的事,本王来想办法。”
李京墨一愣,这才想起她还没有告诉白蔹自己蛊毒早就已经解了的事,便急忙拉住他,解释了一遍。
白蔹的眉头逐渐松了下来,末了点点头道,“本王知道了,浮明煦那边本王会知会的,你便不要多事了。”
在李京墨看来,这件事谁说都一样,便耸耸肩,随他去了。
回到丞相府,李京墨便再一次听说了浮明煦选定和亲人选的事,听说当时皇帝并没有答应,还似乎有些不满,让浮明煦回去等待消息。
听闻了这件事,李京墨的心更是往下坠,越发觉得浮明煦是真的将她名字递了上去,但,他图的又是什么?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她还未回到自己的院子,半路上,便被人拦住,说是皇帝请她入宫一叙,这一下李京墨更慌了,几乎是确信了浮明煦那日所说的是真话。
直到进了宫,见到了皇上,她的这份心情也没有转回来,不住的想着该怎么解释才能既保住自己,又能保住浮明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