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整理好自己,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做,送,选一个。”
盛年抿唇,蓦地就想起他的疯来,四年多以前,他可是从来都不看地方,全凭自己开心。
四年未见,他的确是比之前更加的成熟内敛了,身上似乎敛去了那疯批轻狂劲儿。
其实并没有,那些疯批轻狂只是藏在了皮囊之下罢了。
盛年不吱声了。
“江总,咱们去哪儿?”司机先看到了两个乱来,如今说话的狂言狂语,就见怪不怪了,还好心的开口问。
江逾白不说话,低头在看手机,等着她开口。
“去洲际。”盛年只好道。
她觉得应该是自己心虚想多了,江逾白也不见得送她去酒店之后,真去找服务生打听。
反正,那条路走,都不是那么行得通,她再着急也没有。
她心态上,多少有些摆烂了。
她叹了口气,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飞逝而过的街道路景。
江逾白把手机关了,她喉结滚动着,比起肩膀上的疼痛,身体的不适更加的明显。
本来,就是想吓唬吓唬她的。
可是她水滢滢的眸对上他的眼睛时,他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靠近她,她身上很像,身上又软。
江逾白觉得这用四年戒掉的瘾,只不过须臾,就宣布失败了。
他此刻,仿佛有什么在蚕食这他的心,又麻、又痒、又疼。
“这四年……遇到过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吗?”他问,侧目看着她。
看着她修长的颈子,清晰好看的下颚线。
她歪在车窗上,姿势一动未动,“抑郁症,算不算?”
江逾白心头一梗,怔怔望着她。
盛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幽幽转过身来,“怎么,你凭什么认为,你做了那样的选择,那么伤害我,我那么强大的内心……可以做到,不难过,不伤心?”
“起初,我想跟你聊的……可是孩子没了。”
“借口。”盛年打断他。
“无论你的初心如何,可是你的行为已经是伤害了,就算你跟我姐有不可言说的不得已,但是我觉得你处理问题的方式有问题,这跟好心办坏事是一样的,所以过去的事别提了,因为真的过去了,我已经走过来了,以前的解释也好,其他的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也不在意了。”
江逾白没再说什么了,舌尖品着“我也不在意了”这几个字,越品,他觉得越涩,越苦。
车子听到了酒店门口,盛年下了车,头也不回。
盛年松了口气,她说了那样的话,他应该不会再跟下来了吧?
江逾白坐在车里,看着盛年的背影,一动不动。
盛年进了大堂,大厅经理跟她说了两句话,她刚松了口气。
大堂经理微笑着望着她的身后,“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
直觉的,盛年觉得是江逾白跟上来,她僵着背转过身,就看着江逾白用手里的书,指了指她,“我找她的。”
江逾白走到她的身边,“你的书,落车上了。”
盛年接过,“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送你上去。”
盛年蹙着眉头,“江逾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从机场开始,你藏着掖着的,到底是什么事?”
盛年:“……”
合着,她费了这么半天的劲,他还是没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