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年跟萧潇打完电话,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作为一个孕妇,她现在睡,的确是有点晚了,而且她也是真的困了。
盛年不想洗澡,倒头就睡了。
或许是中午的时候,太过紧张了,晚上她就做噩梦了。
梦里,她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浑身都是血。
盛年呼吸急促的从梦中醒来,泪流满面。
江逾白没发现她醒来,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盛年愣了下,盯着黑漆漆的某一个方向,好半晌。
江逾白以为她就是惊了下,她安静下来,他在暗处叹了口气,又轻轻抚摸她的头,动作很是轻柔。
大抵是这样安静的夜里,也大抵是她太过惊恐,这样的安抚太让人受用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都忍不住的柔软了起来。
可是越贪恋这样的柔情,以后分开也好,干嘛也好的,像是她这种,会很难受的。
她就开始躲。
“吵醒你了?”他低声问,手撑在床面上。
盛年不想说话,就没出声。
江逾白叹了口气,“别怕……”
盛年止住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我没怕。”
“你回去吧。”
“我想守着你。”
盛年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谁稀罕你守。”
江逾白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你不稀罕,你不稀罕,好了吧?”
盛年吼间一哽,“你滚开,别碰我。”
“是我做得不好,那天我不该跟你吵架,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要。”
“她是个疯子的,我挺怕,所以才不想让你私下见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柔声解释着。
盛年也知道,就为今天的事情,她应该谢谢他的。
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样子的。
盛年由着他抱着,她本来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可是他将她整个圈在怀里的时候,她心一下就安了。
她想要他,想跟他一起好好的,可是她真的好怕。
怕抛弃,怕分开,怕再次成为一个人。
与其最终还是一个人,她宁愿没有要过他,不曾对他有过期许与妄念。
黑暗中,盛年始终不说话,江逾白有些着急,“你别不说话,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本想说话,说话会吵架。”
“是我的方式有问题,我不想为我做不到的事情用谎话骗你。”他又说。
盛年闭了闭眼,“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她还是抱紧了他的肩膀,低低抽泣起来。
江逾白懂得,这段时间事情总是一件接一件的,从意外怀孕,到两个人要着急订婚,加上纪宛出现。
其实每一个决定都是匆忙,让她没有安全感。
特别是她又孕期,今天又差些出现意外,她肯定有些承受不住。
江逾白没再说,只是抱着她,一下一下的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