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看着她脸色不好,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别紧张。”
盛年愣愣的看着他,他的脸色很淡,跟她的紧张慌张形成鲜明的对比,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心没肺的。
“我能不紧张吗,都是你,都是你。”她红着眼眶,用力的捶他。
江逾白:“……”
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
只是,他没想明白,到底是哪一次上出的问题。
盛年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全部出来,她在他怀里又哭了一次。
江逾白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珠,“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她眼眶红红的,瞪着他:“没有以后了。”
江逾白:“……”
没一会儿,陈晋过来叫他们俩。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已经快两个月了,而且胎儿的状态非常好。
两个月了?
盛年想了想,也就是说,车里的那夜……
她想起来了,当时尤优还问她要不要去买药,她说不用,因为他车里有哪些东西,忘了回家的时候,他也……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着那两万块钱,她脑子就有点短路,气得不好使,就去了江家。
盛年咬着唇瓣,很懊悔。
医生是陈晋的同事,又看了看两个人“确定不要了吗?”
盛年不想说话,戳了戳江逾白。
江逾白回了回神,道:“不要。”
“今天直接手术也行,或者你们再考虑两天,再约也行。”医生建议。
“不用了,今天做吧。”江逾白说,再考虑几天,她还是要哭。
反正要煎熬,长痛就不如短痛了。
盛年也点点头,很小声地说:“就今天吧。”
当盛年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又想起她在网上看到的无痛人、流手术,有些是把胎儿的四肢剪断,然后扔在垃圾桶里的。
盛年又害怕,哭了起来。
医生看出她年纪小,什么也不懂,又是陈晋的朋友,就劝她,让她别害怕,推进麻药去一会儿就好了。
医生越劝,盛年越害怕。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梦里是妈妈把一个小孩子交给她的。
她怎么能这么对待这个生命……
……
江逾白靠在手术室的墙壁上,皱着眉头。
陈晋看他一眼,“这种事你熟,换了个人就紧张成这样?”
江逾白眯眼看她。
陈晋摊摊手,毕竟跟江逾白认识也好些年了,朋友的一些习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江逾白是想抽烟的。
两年多以前,他陪着那个人来的时候,可是全程冷漠脸,那人无论怎么哭,怎么求……
他的态度都没有丝毫松动。
手术室的门打开,小护士一脸难色,说是患者极其不配合,情绪很激动。
江逾白迈步进了手术室,盛年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手术床上,可怜的,像是没人要的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