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说自己欠了不少银两的,怕不是现在还不上,被追债的打死了。”
“真是可惜,他们家那么有钱,他还欠债。”
“那有什么奇怪,钟彩玉可抠门儿了……”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的评论着,有好心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担架,大着胆子把人扛起来直接扛到了钟家,钟彩玉等人还没走呢,仍旧在钟家待着。
“干什么啊,你们在这里吵吵吵的!”
管家开了门,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正要再怒骂,眼睛一睁,就看到躺在担架上不动声色的正是曹猛,他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啊?”
他急急的奔过去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顿时浑身发软跌跌撞撞的奔回去,边喊边叫:“不好了,不好了,曹少爷没了,没了啊!”
钟彩玉等人匆匆的跑了出来。
“猛儿!”
“猛儿!”
钟彩玉和曹路双双扑倒在曹猛的尸首跟前痛哭。
钟太傅也是愣住了:“怎么出去一趟人就没了,这是怎么回事?”
钟彩玉边哭边喊:“那样子像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有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杀咱们钟家的人啊!到底是谁啊!”
有好事者开口:“估计就是他欠债太多被追债的打死的,他方才就被百花楼的赶出来,欠了百花楼就五百两,还拦着过路的璃王妃要她借,只是璃王妃没给而已。再说了,他自己说的还有什么欠了一千两的,反正各处欠债都有,保不齐就是被追债的打死了。”
钟彩玉怒的蹭的起身:“哪个债主敢这么大胆!”
“曹夫人,这就不好说了,有些人豁出去了,什么不敢做啊?”
“就是啊,一欠就那么多钱,你们自己本来就有钱,还欠人家不还,怕是惹怒了就痛下杀手了。”
“我也这么觉得,不然谁跟他这么大仇恨啊。”
钟彩玉气的半死:“来人!我要去报官!猛儿啊!我的猛儿啊!”
有下人立即转身朝衙门的方向跑去,曹路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立即拉住那个下人,大手一挥:“赶紧把猛儿抬进去!快!”
钟家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悲痛欲绝之中,但曹路都这样说了,众人也只能先把曹猛的尸体扛了进来,隔绝了一众看戏的老百姓的视线。
回了钟家,钟彩玉抱着曹猛的尸体在那里哭喊,曹路虽然也心疼愤怒,但是到底是比钟彩玉冷静自持,再说了,他和钟彩玉虽然就一个儿子曹猛,但是他还有几房妾侍呢,儿子也不是没有的。
曹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此事不能报官,不能闹大。”
钟彩玉猩红着眼睛立即抬头:“你这什么意思!难道就让猛儿这么被人活生生的打死了吗?”
曹路挥了挥手让下人都退下,连钟太傅的那些妾侍还有庶子庶女都回避了,他才叹息了声开了口:“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猛儿最近私下与大厉那边有些接触,若是真的报案官府查起来,怕是会查到这一层关系,到时候皇帝若是知道了,怕是咱们都不好过!”
闻言,钟太傅也立即反应过来:“对对对,此事不宜声张啊!猛儿的身份,京城里的人基本都知道,还有人敢这样打死他,要么那些人就是亡命之徒不要命的,要么就是故意的,怕是有人知道咱们私下与大厉那边有来往,在警告我们!”
钟彩玉眼睛瞪的圆圆的,气的咬牙切齿:“那猛儿就这么白死了吗!曹路!那是你儿子!你儿子啊!”
曹路立即道:“此事要看大局,猛儿死我也难过,但是你想所有人都赔了进去吗?”
“可是……”
钟彩玉紧紧的抱着曹猛的尸体,浑身发抖。
曹路摆摆手:“彩玉,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在外头偷听的钟博彦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钟家什么时候和大厉的人联系在一起了,难道钟家成了细作吗?
还没等钟博彦想出个所以然来,忽而钟彩玉高声开了口:“不,猛儿不能就这么死了,方才不是有人说猛儿找凤思吾要五百两还钱吗?凤思吾这个贱人!堂堂凌王妃,如今不是和夜凌寻的关系颇好吗,怎么五百两还不愿意给!不行!我要去找凤思吾要个说法!是凤思吾间接害死了我猛儿!我要去找她!”
话落,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钟彩玉蹭的起身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