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洲说她是撞到了脑袋才失忆,那为什么……她头上没有伤?
苏宛辞自己就是医生,她很确定,她头上没有任何伤,更没有磕碰过的痕迹。
可如果她不是因为撞上脑袋而失忆,那她记不起来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又是怎么回事?
种种事交错在一起,就像一团死死缠绕的线头,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思绪。
过去的记忆,越是努力回想,太阳穴就越是疼,
那种熟悉的,尖锐的,难以忍受的疼,再次充斥整个脑海。
苏宛辞用力按住额角的位置,忍着这股疼痛。
好一会儿,她扶着落地窗旁的墙壁,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缓过这一阵后,不经意的抬头往天上看了眼。
空中零星的星子映入苏宛辞瞳孔中,脑海中蓦然间像是有两根弦狠狠扯了一下。
下一刻。
一道久远的声音传来:
【在国外时,我从来不敢往天上看,从来不敢看夜空的星星……】
【别怕,晚晚,今后,有我陪着你,我的小姑娘可以肆意的哭,放肆的笑,你的喜怒哀乐,我都会全程参与和陪伴。】
【宝宝,这片花房喜欢吗?】
【从今以后,我的晚晚想什么时候看星星,就什么时候看星星,无论白天黑夜,老公随叫随到。】
……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钝疼,如飓风一般再次毫无预兆的席卷而来。m。
在这种难以承受的彻痛面前,苏宛辞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她撑着墙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
眼前一片模糊,似乎还在打着转。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溢出,另一只攥紧的掌心里全是冷汗。
几秒后,苏宛辞再也维持不住身形,身体软绵绵地往下跌。
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苏宛辞护着小腹、稳着身形勉强坐在了落地窗的毯子上,没有直接摔在地上。
这一次的疼痛,比前几次都要剧烈。
时间也很长。
将近过了二十多分钟,苏宛辞身上几乎被冷汗湿透,面色苍白如纸,终于忍过了这一波的痛意。
恢复意识和力气后,苏宛辞缓缓松开因长时间用力攥紧而近乎僵硬的指尖。
五分钟后,随意披了一件外套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先前的那个笔记本电脑。
浏览器网页上,光标轻轻闪烁着。
不知过了多久,明显出神的苏宛辞,指尖不自觉的在键盘上敲下了两个字——
催眠。
按下enter键,有关催眠的一系列搜索瞬间弹出。
而此时书房里。
傅景洲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转椅上,
面前放着一个电脑。
他并没有动,手臂搭在椅子上,手指都没有接触到电脑。
可面前的电脑屏幕页面,却在自己跳动。
搜索页面,先是出现了‘催眠’两个字,随即,一系列有关催眠的搜索问题弹跳出来。
看着屏幕上的字眼,傅景洲眸色讳莫如深。
唇角的弧度一寸寸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