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江洛能听出来他话里的分量,或许是她的话真的言重了。
慕冷廷许是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可以发泄,出门之前一脚踹翻了轮椅,随着那辆轮椅肢体破碎的声音,他的身影也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江洛是被这么巨大的声音给吓到了,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眼神里满是惶恐和无知,时间过去了一秒两秒,她泪如雨下,大滴的泪水落下,无声地哭泣。
又像是在每一个刚刚破晓的清晨,她总会恍然从梦里醒来,梦里的江洛,永远都是狼狈不堪,就像是此刻一样,尽数的泪水全部挥洒……
街道上疾驰而过的昂过汽车,已经连续闯了好几个红绿灯,却始终都没有降下速度,反而踩紧了油门,车子急速地往前跑去。
他已经一整晚都没有联系到江洛了,按理来说,没人知道那个地方,更不会有人找上麻烦的,一想到这里,应时寒更是心急。
他一只手紧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角不经意地瞥见了旁边座位上的一张碍眼的红色。
没想到,曾经嚷嚷着自己最晚结婚的那个,现在却成了三个人当中最早脱单的那个。
这是今天他刚刚收到祁父送来的请帖,祁野本人没有来,但是应时寒大抵是能猜出,从回国至今,他都没有瞧见过祁野,估计是被祁父软禁了起来。
应时寒根本联系不上他,再加上婚期将至,祁父更是不会容许任何人来打扰祁野,就连应时寒的登门拜访也回绝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环秀山庄,应时寒将车子开到了停车场,绕着那几条幽长的小路往别墅的方向走着,却不料碰到了慕冷廷正在搀扶着江洛慢慢地朝自己走来。
应时寒自然是容忍不下,大步迈向前来,将江洛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洛洛,你怎么了?”
他根本不抬头瞧男人一眼,只顾着询问江洛的情况。
慕冷廷自然是能感受到应时寒身上的敌意,经久未变。
“没事,只是昨晚出去扭伤了脚,已经敷了药。”
江洛对于这尴尬避之不及,手紧紧地抓着应时寒的袖子,眼角也总是瞥着慕冷廷,不由得一阵心虚。
应时寒抿了抿嘴角,脸上甚是不悦,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慕冷廷。
“他怎么会在这里?有没有欺负你?你这脚伤是不是他害的?”
应时寒的语气里带着微微的怒意,江洛拽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又加大了几分力度,使劲了摇了摇头,就连眼神也都在暗示着应时寒。
“没有,是我自己摔的,不关任何人的事!”
慕冷廷冷冷地瞄了一眼江洛,沉默不语,心中纵然有万分的不舍,可是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便没有收回的余地。
他清了清嗓子,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江洛的耳畔响起,“我有时间的话会通知你去民政局的,将手续办了也好,等我电话吧!”
江洛抿紧了嘴巴点了点头,那只脚微微地抬起,始终不敢着地。
待慕冷廷走之后,应时寒有些看不下去江洛这样一瘸一拐地走路,拉着她站在了原地。
“我背你回去吧!”
江洛抿嘴一笑,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太沉了,我想走回去,感觉好久都没有活动了!”
应时寒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已然明了,在江洛的心里,两人还是有芥蒂,而她在慕冷廷面前可以毫无保留。
江洛慢慢悠悠地往前走去,应时寒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手掌紧握成了拳头,始终想不透,他到底哪一点不如他慕冷廷!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朝着好的事态发展,唯独这感情,却总是不尽人意。
祁野整个人颓废地坐在床上,头发凌乱着,好久没有打理过,就连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他回国时的那一件。
门被推开,祁父和颜悦色地走进来,端着平日里祁野最喜欢的饭菜,婚期将至,他已经将自己活活地饿了三天,最终还是祁父放下了脸面。
“你来做什么?”
祁野的语气很是虚弱,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他手里端着的饭,使劲咽了口唾沫,心中也早就下定了决心,势必要和他斗争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