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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三折泪汪汪（第2页）

五点，校门口已然不见几个人，只有微小的动静从校外巷口传出。

秦枫就抱着头蹲在这个嘈杂的巷子内，被人连打带踹骂着，随着圆日落下而扩大的阴影逐渐淹没他瘦小的身体，麻木后，他好像听到烟草燃烧的细微声响，在星星火光坠落的瞬间，巷口忽地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声。

“你们不能欺负人！”程枝雪皱紧眉头，憋红了脸控诉他们，“刺头，你为什么要欺负同班同学？”

“是程枝雪啊。”被叫做刺头的痞子停下准备摁在秦枫脸蛋上的烟头，嬉皮笑脸说，“这哪里是欺负同学，这明明是在替咱们小词老师教育同学，不教育好，又摆着脸在班里拽的跟大爷似的，也忒恶心了，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他说完，周围的二五仔跟着大笑起来。

“不对！你们这样做不对！”程枝雪反驳他。

温词是寻着程枝雪的奶音找到这儿的，当时程枝雪已经被气的挤出了泪，温词隔着她，抬头就望到狼狈不堪的秦枫。

站在一旁的都是她班里的小混混，每个班里都有一些看起来桀骜不驯，实则他们自卑小气又懦弱，就像现在，在看到她后轰的一下落荒而逃了。

温词觉得异常愤怒，她莫名希望自己现在头顶没有“教师”这个头衔，这样她就可以追上那群学生，用数以百倍的手段还回来，长大后她就成了死人，只能用成年人那些最为体面得当的成熟手段解决问题。

她走到温词面前，伸出手，听到自己因后悔而颤抖的声音在巷子回荡：“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枫拍开她的手爬起来跑了。

没有人晚了还能当英雄。

温词转身时柳时序就站在她身后，温词想，她一定会被瞧不起。

“小词老师，他没事吧。”程枝雪拉着她的手问。

温词把她抱起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

程爷爷恰好赶来接孩子，温词把程枝雪递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蛋，看她耸拉的眼皮，说：“程爷爷，枝雪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回去让她早点休息。”

“辛苦你了小词，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过个好假期。”

“您也是。”

程枝雪回握温词的手，软软地说：“小词老师拜拜。”

温词点了点头没说话。

开学以来，这条回家的路都是柳时序、她和秦枫一起走的，今天这条路上依旧承载三人，可秦枫好像隔了道屏障，将温词和柳时序划到河的另一边，只能让她望到落寞的背影。

温词回家就把自己锁屋子里，要不是柳时序闪进来的快，他应该就被夹在门缝里了。

天色很暗，窗帘在晚风下鼓动起伏。

柳时序看到温词就着这夜色抱紧自己，像蜷曲的虾，成了一团。

柳时序只能从后面把她包裹紧，保证她处在一个安全的壳子内，搓热她的手，将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挤进去，直到十指相扣，他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成熟是给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