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满上满上!哈哈哈哈……”
雕梁画柱的阁楼内,舞姬翩跹,觥筹交错。
坐在主位的公子哥一看就出身不俗,也是他张罗了这桌酒局,此刻正起身拿着杯子示意众人喝个痛快!
来人无不应和,只是举手间却难掩迟疑,私下间相互递了眼色,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章程。
公子哥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勾唇一笑,眉宇间得意之色尽显。
有眼力好的当即会意,递话道:“张师兄,今日这么高兴,莫非是有什么喜讯?”
张梓辛环视一圈,似笑非笑:“喜讯?今日大比我只拿了第十,被人狠狠甩在脑后,有什么喜讯?”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时噤声,连丝竹管弦之音也逐渐变得犹疑起来。
却在这紧绷的气氛间,张梓辛哈哈一笑:“不过么,大比共计三场,这才只是第一场,急什么?”
“是是是,张师兄说的是。”
“就是!张师兄的炼丹术才是最好的!其他人不过是运气好略胜一筹,根本算不上什么!”
“就是!且看下一场大比,张师兄定能将他们全部打回原形!”
“说得不错……”
众人连声应和,只是这些话究竟有多敷衍,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虽然都是酒肉朋友,但也分亲疏远近,有两位坐在张梓辛身旁的,一看就与他格外交好,两人虽然也倚仗着张梓辛家世,却不像其他人那般无底线的阿谀奉承。
方才张梓辛有一句说得不假,这次大比来了几个天才,他的炼丹术的确是被人狠狠甩在脑后,说是脑后都是客气了,确切地说是根本难以望其项背才是。
这样的差距,根本不是运气或是一时发挥可以解释的。
两人都没说话。
张梓辛看了他们一眼,知道这两位好兄弟心中所想,他不以为忤,哈哈一笑,一手揽过一人,笑眯眯地道:“还是你们有心,真心替我着想,不过你们放心,这次大比,我已十拿九稳!”
闻言,两人差异地看了过去。
张梓辛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你们可听说过引雷木?”
引雷木?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会意!
张梓辛心知两位好兄弟懂了自己的意思,拍拍他们的肩膀,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张梓辛酷爱喝酒,尤其高兴时,更爱喝得烂醉如泥才肯罢休。
这一顿酒局宾主尽欢,格外尽兴。
张梓辛醉醺醺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院子,丫鬟小厮一窝蜂围了上来,梳洗的梳洗换衣的换衣,张梓辛嫌他们烦,一股脑赶走,一头栽倒在床上了事。
夜深人静,风吹纱幔。
“引雷木,是个好东西,给他用来作弊,真是委屈了。”
寂静中,蓦地响起一道听不真切的声音,紧接着云雾镜突然一黑,再亮起时,场景已经换了个小院。
罗玄青一眼便认出这正是当年自己和师父师弟们所居住的院子!
晨光熹微,天色朦胧。
洒扫的小厮起得最早,熟门熟路地推门而进,下一刻——
“咣当”一声,手里的恭桶翻倒,臭味四下弥漫,连同着小厮惊骇的大叫扩散开来——
“不好啦!不好啦!张师兄出事啦!来人啊!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