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令人惊骇的鞭声响起,那藤鞭扬起落下的风声,令守在外的隋程头皮发麻。
侯爷对世子真是越发的狠了。
“说,今日为何故意放小厮离开?”
裴赫川被铁链牢牢锁在墙上鲜血淋漓,满眼不屑的少年,忽然又是一鞭,“啪”
“唔…”裴君屹身子一颤,却还是咬着牙不痛喊出声。
可偏偏就是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让裴赫川越发的暴怒。
他高举起手中的藤鞭重重的甩了下去。
“啪”
“呃…”少年额头冷汗尽出,青筋凸起,显然痛到了极致。
他咬着牙喘息着,“父亲,我是在帮你呀,你不是一直想让姨娘原谅你吗?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要呢?”
“呃”就是一鞭抽了下来。
“她是你阿姐…”
话音还未落,少年身子直颤,他忽然大笑起来,那疯癫的笑声令裴赫川面色越发的阴沉。
“父亲,你变得越来越虚伪了,”他嘲讽的看着他,“我可还记得,段老夫人来时您问她……”
“够了”
男人高声怒喝,显然有些恼羞成怒,那面色越发的黑沉,可偏偏越是这样,裴君屹便越觉得讽刺。
明明跟他一样放弃阿姐了,却偏偏要维持那张假面。
少年的不屑的眸光仿佛撕开了他的遮羞面,“咯吱”握着藤鞭的手紧紧攥起。
“啪”
带着呼啸的厉风长长的黑鞭抽了下来。
一鞭又一鞭。
陆寂看着的鲜血淋漓的少年垂了眸。
不知过了多久,裴赫川终于收了手。
他冷眼看着半身浸在水牢里,半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少年,
“啪嗒”
藤鞭被扔在了水牢里,溅起了丝丝水花。
“好好修养,为父已经跟圣上禀明,北边匪患一事你也去历练一下。”
离开前,他无情的丢下这句话。
男人阴沉骇人的嗓音随着夜风静静飘到少年耳畔。
幽暗寂静的牢房内,他面色阴鸷,可忽然他笑了,真心实意的笑了,那笑声清朗却又带着一丝森冷,“不枉费我刺激他那么久。”
“你就不怕侯爷真的失手杀了你吗?”
被留下善后的陆寂冷冷上前劈开锁链,扶起少年。
“怕?怕什么?”裴君屹挑了挑眉,“既然一开始就决定拿命来搏,就不该怕。”
他跨出水牢,动作过大牵扯到血肉绽开的鞭痕,“嘶”,他低头轻嗤一声,“看来父亲还真是怒到了极致,可真是鞭—鞭—入—骨。”
他眸色倏然一冷,抚着胸膛猩红的伤痕,狠戾道,“陆寂,你记住,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只要他死在北边,再以匪患结束,娇娇就永远都不会再受他逼迫,桎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