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佩佩小脸通红的抽出一柄长剑刚要说话,姬南微笑着说道,“涂姑娘就在宅子里吧,如果那里有危险了,你就去,如何?”
惊蛰左看看又看看,挠挠脑袋脸红的说:“我不会打架,但是逃跑的时候,我可以背着虞姑娘跑。”
姬南高声说道:“正面四百甲士,其他三面各有三百。十里之外有两千甲士,拱卫中间一架马车,看来是此行的首领。五十里外还有五十辆战车和一千甲士,上面有专门对付修士的重弩。天上有六个修士,三名金丹,三名筑基。还有一名元婴修士坐在后面阵中的首脑身边。甲士中混杂有五、六名筑基修士,脚步声太乱,听不真切。”
公孙厉脸色微白,情报好像有误,看对面几人的镇定样子,这群人不像是普通的修士。
人族军队对上修士,说不上谁一定就能赢,成百上千的铁血战士在一起,滔天的热血和杀气是完全可以压制修士的修为的,只要围住了,层层叠叠地用人命推上去,修为再高的修士也有耗尽真元的时刻,但这是理论上的结果。
真要是修为境界差距太大,或者人数估算错了,先被杀崩的也许是人族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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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地形就不是很有利,破宅子周围残垣断壁较多,不适合骑兵和战车穿插机动,阴雨连绵,弓矢准头也不够,看来只能用甲士围住,四面八方硬杀进去,用人命换。
如果真如情报上所说不超过三个金丹,剩下的都是筑基,按照目前己方的战力,损失可控制在三百之内。
大雨磅礴,双方默默地对峙着。
观虎转头望向那拨不速之客,啧啧道:“师兄,等会儿我出手杀人,要是觉得我还有用,就送我几件好东西呗。”
姬南笑着说:“不用一会,你想要啥随时都可张口!”
观虎脸色狰狞地看着外面,笑道:“无功不受禄,那怎么好意思啊!”
十里之外,一架宽敞的马车之内,太子虞录和一个老修士坐在车内喝着香茶。
别怪我虞录心狠手辣,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少一个也不少。实在是如果这个年轻人真要是周南,那可真就是后患无穷啊,与姬扈叛贼搅和到一起,再看看秉烛台那群人红眼的模样,真要是知道了自己知情不报,别管自己是什么邢国太子,照样不会客气的。自己今天没了,老家伙明天就得立虞习当太子。即使这个周南和姬扈没关系,但是当年自己请人去杀他,他知道后一样不会对自己留情。
虞录始终坚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天如果拿下了周南,就算彻底铲除了隐患,不但可以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没准还能立个大功,让秉烛台对自己另眼相看,更加巩固自己的位置。
虞录十几天的半夜跑到了伯爵府内,与父亲商议了半宿,决定不管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周南,也不管这伙人是谁,必须在邢国境内尽早铲除这个祸患。到时候就往搜捕姬扈叛贼上一推,秉烛台也得默认此事。
虞录匆匆赶到郊外禁军大营,调集了四千精锐,在父亲的全力支持下,上门求见了护国修士,请他务必出马。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一千甲士如果不能拦得住这群人,那就两千,两千不行那就这四千都填进去。
虞录在等,等着公孙厉提着那颗头颅送与他。
马蹄声响,公孙厉身旁一名虎背熊腰的禁军头目轻轻策马,身体前倾,枪头朝前,马匹前奔,到了距离门口二十几步的时候马匹猛然加速,向着门口的几人撞去。
观虎发出一声狞笑,身形猛地向前窜出,直接迎向了那名骑士。在双方相距仅有几步之遥的刹那,观虎双手紧握肩上的铜锤,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砸出。
“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漫天血雨。禁军头目连同他胯下的战马,在这恐怖的一击下被砸成了一片血雾,连那杆原本坚硬的铁枪也被从中间砸断,断成两截,掉落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
这血腥的一幕并没有吓倒禁军,反而点燃了他们内心的戾气,变得更加凶猛。几十名禁军骑士同时策动战马,犹如一股洪流般向着破旧的宅院猛扑而来。而在几十步之外的大雨中,传来大队军士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霜月身形一闪,向一旁掠去。今夜的她并没有像在雪山追赶老桂时那样,将大块大块的冰块随意砸出,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准的操控。白色袍袖下的尖锥不时一闪而现,如同闪电般精准地刺出,又闪电般地收回。她的身影忽远忽近,如同鬼魅一般,而她的目标则只锁定在那些披甲士卒的脖颈或是精悍禁军的额头上,锥尖每一次刺出都带来一名敌人的倒下。
桂兮则向着右边闪去。在闪出院墙的刹那间,他身上的法袍和手上的手套已经悄然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细细的皮鞭。雨夜中,随着一片黑雾的涌现,一群甲士如中了邪一般,手舞足蹈了几下后便口吐白沫地躺了下去。
破宅子后方的院墙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倒塌,身披重甲的甲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入。老桂端坐原地,纹丝不动,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根短棒。他只在对方踏入自己三尺范围之内时才轻轻挥动短棒,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将一个个甲士打飞出去。对于那些距离稍远的敌人,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专注地守护着自己面前这片小小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