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停止了笑。
“父王、父王,我跟你说,我今天、我这样、这样……就哗……的这样了。”
她的小胳膊挥来动去的,竭尽全力地表演,殷雳却看得一头雾水。
好在沉香当时也是在旁边的,便解释了一番那个阴差阳错的跟斗。
殷雳听了不免又笑起来,宠溺地打趣道:“看来我们家满满确实很有练武的天赋呢。”
“真的吗?”满满的眼睛瞬间像点亮了一般,“那我可以和哥哥一样学枪法吗?”
沛沛:“满满看上去是真的很崇拜哥哥啊。”
“怎么不崇拜父王呢?”殷雳吃醋道。
沛沛却不禁想起了上一世的妹妹。
上一世的妹妹从来讨厌练武,也讨厌武夫。连哥哥为了讨好她,耍枪表演给她看,她也会大叫着让哥哥停下。
如此看来,她并不是讨厌武,而是因为她的腿,也因为她身上有痼疾,她无法喜欢武。
沛沛再望向现在的满满时,眸子里藏满了忧伤和庆幸。
可是上一世的那个妹妹呢?
她的腿后来有没有治好?她能不能学武?她有没有改掉身上的陋习?有没有和父母兄长和睦相处?余生是不是平安顺遂了?
想得太多,本就没有好全的沛沛忧思过甚,忽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姐姐。”满满连忙给她又是倒水又是拍背的。
这一咳就停不下来,四人匆匆结束聊天,送沛沛休息去了。
次日,周家果然来人了。
周家祖父是唐州钤辖,秩从六品,负责一州管辖军人、防卫警捕之事,可以说和殷晁属于是政、军两门,无有高低。
但周家并非和殷家一般是唐州本地人,而是朝廷外放派出来的,可能某一年述职以后,便能归京任职。
殷晁和殷雳往年都是互不搭理的,并未沾到什么永安王府的好处,对于周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满满出面,所以她虽然有些好奇,却是趴在一个水榭护栏上,小手里捧了一捧鱼食,和裴肆在喂鱼。
她看了看自己底下小鱼抢食、热热闹闹的场景,想到了饭桌上一道道精美的鱼脍。
“吸溜”一下,一滴晶莹的口水滴落进了池里。
“……”裴肆转过了头,假装没看见。
满满急忙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旁边的阿肆哥哥,就瞧见他那边冷冷清清,没有一条小鱼造访。
“阿肆哥哥,为什么你那边都没有小鱼过去呀?”
裴肆看她那边的鱼挤成一团,恨不得要长出腿,跳起来抢她手里的吃的,默了默。
“你给的太多了。”
满满一扭头,“哼~是阿肆哥哥太小气啦。”
“照你这个喂法,真怕它们游不动。”
“啊?会吗?”满满只希望它们吃饱,可不想害它们,赶紧把伸出去的小手收了回来。
“满满、四公子。”周司卉牵着周司奕被丫鬟领了过来。
“周姐姐,周司奕~”满满朝他们招招手,待他们走过来后又好奇地问,“怎么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