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表哥,我明天也想……”
“哦,表妹啊,我现在有事,你、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殷长川快步离开。
她又看向另一个堂哥,“长……”
“我也有事,表妹早些休息。”殷长泽急忙道。
这个表妹老喜欢往他们兄弟面前凑,他们又不是傻的,可不想当冤大头。
四姨不是祖母生的,但偏偏祖母性子好,对个庶出的女儿也一视同仁,看着可怜就让其回了娘家。
自从她们母女来了,殷长川兄弟都不敢在后院多逗留,偏偏又不好说什么。
白池鸢恨恨地跺脚,转身兀自往一个僻静的院子去了。
屋子里灯光昏暗,有木鱼声响起,她径直迈了进去,一改之前的性子,有些急躁。
“娘,你今日为何不去吃饭?”
“怎么了?不就是你大伯父回来了,稀客,我未出阁时就与他关系一般,现在守寡回了娘家,还去看他家庭美满作甚?”木鱼声骤停,殷府四小姐殷霏转身。
“所以你就让我受欺负?”白池鸢质问道,“不是你说,我只要哭一哭就好了么?我今天哭了也没用。”
她甩手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至少之前是有用的吧?”
殷霏将手里的木鱼随手一丢,要不是得摆出一副忠贞的模样,她才不想天天窝在这么小地方敲敲敲呢。
她喝了口水,继续道:“你管她们做什么?她们反正是要回上京的,一辈子也不知道能见几回。
你如今十二岁了,我要你多多和你两个表哥接近,你牢记这个就行了。”
“可他们都不爱理我。”白池鸢想起来就怄气。
“那你就想办法啊,不然以咱这情况,你还能嫁到哪里去?”
殷霏说完,也不管她,吹熄了灯,便径直走到床边睡去了。
白池鸢顶着夜色慢慢走了出去。
而同一时刻,在麟州的一处偏僻院子——
一个右袖管为白色、戴着面罩的人单膝跪在地上,才跪了一会儿,地上便洇出了一小滩血迹。
这人一张口,低沉沙哑的声音俨然是那日截杀裴肆三人的几个杀手的领头人:
“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一道犹如敲击在冬日冰棱中的声音,从阴影中发出:“怎么才回来?”
“有人一路追杀我,属下担心暴露,特地绕了许久。”
“嗯……大业未成,罚你,是自损八百。”这声音顿了顿,“下去好好养伤吧。”
“谢少主体恤!”
这人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阴影中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即是有什么东西被匆匆倒出来咽下的声音。
“傅父,安排好了吗?”
“一切都安排好了,待皇后千秋宴之时,少主便可前往上京。”
“嗯,有劳傅父了。”
“那少主早些休息。”说完,一个有几分苍老的人影离开。
一切归于寂静,那个被称为“少主”的人一直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