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鹿桓钺喘着粗气的声音响起,似是在压抑着什么:“交出来。”
满满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盒子。
“交出来!”他斥了一声,同时一把将盒子从她手中夺走。
可当阿鹿桓钺打开盒子中的瓶子,想将里头的药丸倒在掌心,却没有任何东西落下来。
他用力地摇了摇瓷瓶,依然空空如也。
他目眦欲裂,瞪向满满,“里头的东西呢?!里头的药呢?!”
满满其实也是满心震惊,这瓶中的药丸不见了?可自己来后都没来得及打开,看阿鹿桓钺的样子,明显也是才发现药丸不见了。
药丸究竟去哪了?
还不等她细想,不耐烦的阿鹿桓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窒息感陡然出现,她被迫踮起脚尖,双手使劲去扒他的大手。
“告诉本王,瓶子里的药去哪了?!还有,本王中的什么毒?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放开……”
他手上力气加重,满满被他掐得小脸涨红,双脚几乎要被他硬生生地从地面提得悬空,她用力拍打他的手臂,硬邦邦的肌肉打得她手疼,阿鹿桓钺也岿然不动。
“既如此,本王便带你去见阿鹿桓云迦,看看是救你重要,还是杀死本王重要!”
说着,他挟持着满满往外走去,满满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的,直到胳膊在石门边上撞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道破风声响起,阿鹿桓钺警惕地一个旋身,一把小刀擦过他射中了他身后屋内的架子。
满满得以喘气,连连咳嗽。
“放开她!”
云迦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他站在台阶上,右手握着仅剩的一把短刀撑在墙上,身子有些佝偻,垂下的左手躲在身后,微微颤抖;若是有人从后面追来,定能看见沿路流了一条路的血迹。
阿鹿桓钺眼中划过阴狠与可惜,“你竟还活着?”
“你以为,只有你有帮手?”云迦从墙上离开,抬步下了最后一阶台阶。
父子俩终于再次在这狭窄又阴暗的地下厅堂中对峙,只是多了个满满。
他脸色苍白,显然就算还有后手,但负责守护阿鹿桓钺的那些暗卫实力非凡,让他也受了不小的伤。
尽管如此,他仍是先深深地看了满满一眼,发现她只是有些狼狈,人还是好好的,他这才放下心来,看向自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父亲。
“阿鹿桓钺,外间王庭已尽入佛子之手,你现在就算出去,也无济于事了,劝你放了她,你我好歹有父子亲缘,我会请求佛子饶你一命。”
“在你说谎的时候也装一装吧,饶了本王?你们也配!”阿鹿桓钺吼道,“本王就不该对你们有一丝的心软!若不是这样,本王怎么会中毒?”
若不是被那一丝丝亲情所欺骗,他又怎会抿了一口茶水!
还有那装作柔弱无依的佛子,竟偃旗息鼓数年之久,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
王庭此时定是群龙无首,阿鹿桓云迦和竺昙云诃就是趁机谋反的小人!
越想越气,可他深知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阿鹿桓钺忽然将满满拽到了身前,大手抚上了她脆弱的脖颈。
“这丫头在你心里的地位不低,本王猜的没错吧?若你想要她活下来,就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本王就拉着你的心上人垫背,活着被儿子儿媳所骗,死了享福也不错!”
满满拼命地在脑海中思索破局之法,可阿鹿桓钺犹如一块铁板。
无论是挟持她的姿势,还是心性,都稳得可怕。
但别说没有解药,就算有,谁能担保给了他解药,他会真的将自己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