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明当初满满拒绝了自己……不,满满从未直白地说过“我讨厌你”,“我喜欢谁谁谁”。
那是不是说明,萧靖丞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可能满满真的如他所言喜欢我,甚至为了我得罪他到这种地步;只不过因为我们国家不同,因为我当时是个容易被人针对的质子,她害怕一旦让其他人知道了她对我的感情,会害了我。
他迫切想要知道,是这样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面色紧绷,望着萧靖丞的眼神却不合时宜地带上了一丝期待。
看裴肆跟没了脑子一样抓不到重点,萧靖丞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闭了闭眼,额角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我他妈是特地来给你们传达心意的吗?!
他忽然一甩手,清脆的一道出鞘声,藏在腰间的软刃唰地指着满满的脖颈,而睡梦中的小姑娘对此一无所知。
“住手!”裴肆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两步,腰侧佩剑同时抽出,直指萧靖丞。
“终于到正题了。”萧靖丞笑了,“你们两人之间马上得有一个人受伤,如果不是你,就得是她。”
他的剑尖往下压了压,一缕垂在肩上的发丝被剑锋擦断,悠悠落在地上。
而他俨然要划下一刀的样子。
裴肆沉着脸,“你恨的是南暻,与她无关。”
“那与你总有关系吧!”他大声截断,又立马病态似地压低声音,“你给自己一刀,她不就不必受伤了?”
裴肆视线在他与满满间逡巡,见他又威胁地将剑尖贴在了满满的胳膊上。
“住手萧靖丞!”
见萧靖丞看过来,他干脆利落地抬手,一剑划向自己的左臂。
胳膊上霎时剌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渗出破了的衣料,顺着手指,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萧靖丞愣了一瞬。
裴肆攥着手,额上冒出细汗:“希望你说到做到。”
“呵呵……好好好,真是情真意切呢,只是可惜了,我只说这刀你受了,没说我就放了她呀!
你们都得死!”
“你只要敢伤她,我必杀了你。”
萧靖丞大笑,指着他,“没关系,反正你们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了么?这次我死也会拉着你们的。”
“你疯了。”裴肆冷冷地看着他。
真是倒打一耙,分明在大裕时,是他一直在针对自己。
裴肆此时脑子里还得思考:我与满满何时对他下过杀手,莫不是有人陷害?
“别管什么疯不疯的,我知道你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你心上人在我手上呢。
来吧,只要你先给自己双手双腿各一下,最后再一剑捅进自己的心口。
你们二人只能活一个,我保证,保证你死后我会放了殷满满,让她完好无损地从这里离开。
你选活,还是死呢?”
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让裴肆死得干脆,上一世自己那么惨,裴肆也必须受点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