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满满被嗓子里的痒意咳醒,只觉得头痛、喉咙痛、浑身都痛,还一阵阵的发冷。
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背上。
刚下过雨的路面一片泥泞,背着她的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好几次都险些滑倒。
她费力地挪动了一下,下巴搁在这人的肩上。
“萧靖丞?”
她有气无力的,要不是离得近,怕是都听不见。
“醒了?”
“嗯……”满满怏怏地哼了一声,“谢谢你啊,我还以为,你会把我丢下呢……”
萧靖丞的身形滞了一瞬,又不着痕迹地加快脚步,到了一处略高处,他将满满放了下来。
“既然醒了,给自己弄点药吃,我不懂医术,不敢随便给你喂药。”
“嗯,谢谢。”
满满应着,整个人蔫巴巴地摸出布包里的药瓶子,头也不抬地教他认:
“这个,勉强可以治治风寒,这个治跌打损伤,这个有毒,这是解药,这个是迷药……”
萧靖丞拧眉,“够了,你说这么多作甚?”
满满吃了药,虚弱地撇撇嘴:“这不是怕我待会儿又昏睡不醒,你分不清,把我毒死了怎么办?”
他没说话,目光落在满满的布包上。
满满努力睁了睁眼:“你不会真要毒死我吧?”
“……”
说不清要去哪儿,两人继续上路,时不时能遇上流民,传来前方战事的消息或是洪灾的情况。
满满半路又昏昏沉沉的了,萧靖丞一言不发地将她再次背起,终于在又走了一段时间后抵达了一处城镇,找了间客栈。
他将满满安置后,下楼用饭。
因为大雨连天的原因,客栈里没什么人,四周和碗里的米粥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小二和一个愁眉苦脸的客人闲聊,他也听了一耳朵。
“这城里都空了。”
“不少村子都被淹了,还不知死了多少人……”
“还有倭人想打进来,谁知道还会不会继续下雨,庄稼人不得不逃啊。”
“听说南暻的四殿下派兵前来相助。”
“倭人一定马上就会被赶走了!”
萧靖丞眼神一凝,握着筷子的手停在桌沿,一反常态地竟然主动朝这两人搭话:
“小哥,你们说的南暻四殿下是……”
“哦,就是之前在咱们这儿当过质子的那个。”
“裴肆……”萧靖丞垂眸,手里的筷子咔嚓一声被他捏断。
小二没注意他,只是在这无聊时打开了话匣子:
“说来这南暻四殿下也是神奇,当初咱们都以为他真的被自家哥哥烧死在大裕了呢,谁知道死的其实是南暻三殿下呢?皇室子弟的心思属实厉害哦。”
最后一句话他聪明地压低了音量。
可不是么?当初都以为裴肆死了,大裕为了两国关系,还生怕落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