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摸,其实和拍差不多,主要醉醺醺的没个轻重。
可是拍上去后,她的手却停留在他脸上,确确实实抚摸着。
满满脸上的神情娇憨中带着妩媚,恍惚间,他还以为时间突然就回到了上一世,这是上一世的郡主。
“郡主?”他一动不动,乖乖地用手撑着床,让她摸着自己的脸。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满满傻乎乎地笑着,说话有些大舌头,“你、你长得真好看,还有点……眼熟,我们……见过?”
“郡主。”云迦眸中染上了忧伤,极小声地道,“我是影子。”
满满也不知听见了没,只是摸在他脸上的手倏地滑落,闭着眼睛翻了个身,终于松开了他的胳膊。
云迦缓缓站直身体,深深看了她一眼,去拿醒酒汤了。
他转身之际,似乎听见了满满迷迷糊糊的嘟囔声,却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
满满一觉睡到了次日晌午,醒过来头有些胀痛。
“怎么回事……我的酒量原来这么差吗?该不会还发酒疯了吧?”
她自言自语,拼命回想自己喝醉了有没有干什么奇怪的事。
只依稀记得似乎是云迦哥哥背着自己回来,然后、然后她就睡觉了,好像梦里又梦见了那个和云迦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影子。
所以他们上一世其实也是有关系的,对么?
“姑娘,您醒了是吗?”门外忽然有侍女的询问声。
“对。”
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有的伺候她洗漱穿衣,有的开始摆膳。
“世子殿下命奴告知您一声,他有事不在,若您有急事要寻他,吩咐奴便好。”
“嗯。”
满满拒绝了侍女的布菜,自己一个人没滋没味地吃着。
不敢把姜七接进来,免得被一锅端,但云迦说会安排好她,所以此时满满真的是孤身一人了,说不定这顿饭,也将是未来一段时间内珍贵的平静时光。
她味同嚼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她一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将在沙漠中昏迷时做的梦捋清楚,此时倒是个好时机。
她仍旧牢牢记得所有的梦,吃过饭后,便将人都打发走了,自己在院内的一处秋千上坐着,看似发呆,实则在脑中疯狂分析。
“所以上一世,苏貌称帝了?而‘我’说苏貌以漠北皇后之位骗了‘我’,骗了‘我’什么呢?”
她瞬间想起苏貌说:是你先说心悦于朕,是你主动让众人以为你喜欢裴肆,让他做朕的挡箭牌;也是你主动帮朕游说、打通归国的关节,还是你,主动打开了上京城门,迎朕入京……
包括她听到的其他话、感受到的那个“我”的心情。
满满猛然握紧藤蔓,勒得手掌发疼。
一切似乎都明白了。
上一世的自己不知因什么原因,许是自卑于自己的残缺,所以喜欢上了看上去完美无瑕的苏貌,却被他利用。
先是将裴肆做挡箭牌,后又帮他做了许许多多的坏事,最后还……还将大裕拱手让人。
所以,她曾经才梦见自己在城墙上,被裴肆射了一箭,那一箭饱含怨恨,竟没有将自己射死么?
满满呆住了,一时难以消化她所推测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