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他心神受了影响,在围攻他的几个杀手趁机找到了破绽,劈手便是一刀下来!
他及时提刀格挡,两招击退后,突然狠了力道,蓦地杀了出去,直奔旁边的坐骑而去。
反杀或是抓活口套话都已被他抛到了脑后,他要去救满满!
就在裴肆刚扣住缰绳时,刀锋从他后背随之而来,他头都没回,反手一刀,捅入那人腹部。
然而不防,另一边的后肩却硬挨了一刀,血肉翻飞,他的额上瞬间痛出冷汗,却一声不吭,攥着的缰绳甚至都未放开,甚至一咬牙,借着掀身上马的动作,一脚将偷袭者踹飞数米远。
“驾!”
马儿扬蹄之时,那被踹翻的杀手挣扎着起身,却被裴肆甩来的刀深深地钉在了地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一路流到地上,将一条路上的草都染红了。
他将骏马驱策到最快,终于看见了满满的身影。
可还不等他松口气,就见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山坡!
满满正感觉到奔雷或许是累了,速度正在不明显地慢下来。她趁机抬起了一点脑袋,紧接着就慌了。
前面有道数米高的坡,若是摔下去了,指不定要摔残了!
“奔雷停下!”
她双手把住缰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次终于硬生生将马头拽到了一边。
一道长长的嘶鸣,奔雷顺着她力道的方向,忽的一冲!
“砰”的一声,马头重重撞到一棵粗壮的大树上,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将满满从马背上直接甩飞了出去!
如一只刚学飞的鸽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满满心想:千万别是脸着地!
这个念头刚起,后方一个黑色的身影跃起,脚尖踩在马头上借力,猛地一点,飞向了她的方向。
裴肆这力用得狠,踩得那马儿一个踉跄,马蹄打滑,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将地面都凹出一个坑来。
所有只在眨眼之间。
下一秒,满满被一个怀抱拢住了,被抱得严严实实,眼前都是黑的。
抱成一团的两个人从空中摔下去,满满只听见一声闷哼,随即就是一通天旋地转。
终于停了,满满躺了一会儿,缓解晕乎乎的感觉,可环住她的人半天没有动静。
“你没事吧?”她窝在这人怀里试探地出声,声音瓮瓮的,使了点劲儿小心翼翼地将其推开。
“阿肆哥哥!?”
裴肆侧躺在地上,紧闭双眼,面色惨白,后肩一长道伤痕皮开肉绽,染了满满一手血。
满满想起方才是他不顾危险救了自己,甚至还在摔下来时严严实实地护着自己,导致她除了有点晕以外一点伤没受。
“阿肆哥哥,你醒醒啊……”
她颤抖着声音,作为医者,还是第一时间检查他身上的伤势。
后脑勺有个大包,再加上后肩的血流得太多,估计这才是他昏迷的主要原因。
然而更令人担心的地方——满满小心地抚上裴肆左侧的眼睛,那里有一道半指长的伤痕,从眼皮划至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