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死的早,什么都不知道,可沈钰后来私下有和她分析过。
上一世的殷满满压根不喜欢沈钰,只是出于好胜心,要将姐姐喜欢的人和东西抢走,不然婚后也不会一天三顿吵。
但沈钰也说了,上一世的殷满满定是有一个喜欢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两个人联合起来做了不少坏事。
这不妥妥的上当受骗了吗?
别问,问就是妹妹什么错都没有,错的都是男人!
所以苏貌此时说这种言辞暧昧的话,沛沛恨不得给他把嘴捂上,让他吞回去。
“他们都挺好的啊。”满满说,“我不怎么挑,好看就行。”
“你、你都想要?”沛沛目瞪口呆。
她话音刚落,前面宅子的门忽然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从里头出来。
满满咽下梨子,有些局促地打了个招呼:“阿肆哥哥。”
“嗯。”裴肆朝她们点了点头。
满满想到漠北都派人来接苏貌了,可南暻却没有动静,说不定裴肆真得一直留在大裕了,他一定会难过吧?
于是她又多说了一句:“听说过段时间,南暻会派人来给皇伯伯贺寿,到时候阿肆哥哥你也能见到南暻的人了。”
裴肆听出了她话里的安慰之意,却并没有露出高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
“那……阿肆哥哥再见。”
沛沛老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满满,我记得你小时候还挺黏着裴肆的。”
“那是小时候呀。”满满奇怪地道,“可他从以前就有点怪怪的。”
“哪里奇怪?”
满满摇摇头说不出来。
她仍记得四年前裴肆在灯下的神情和语气,像一道锁链勒住她,喘不过气。
这让她慌张,不由得想逃避,事后又有些愧疚。
但再去靠近裴肆时,却发现他有些疏离了。
所以四年来,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但在有人欺负他时,满满仍毫不犹豫地帮忙,久而久之,除了萧靖丞,无人再会针对他。
沛沛反而放心了,嘀咕道:“虽然许多事都改变了,但若是他眼睛还会瞎,又是敌国皇子……决计配不上满满……”
“姐姐,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
裴肆目送着她们离开,想着刚才在门后面听见的话。
满满对谁都好,觉得谁都可以,其实他从来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对吧?
就好像一场雨洒落大地,滋润了万物,他只是其中的一株险些就要枯死的草,因受了雨露之恩,便以为这场雨是为他而来。
如果现在的他看见四年前的自己,会发现,嘴里说着“第几都行”,可眼里装的,却分明是对“唯一”的欲望。
“殿下,您怎么出去了?”赤羽的声音从里头传来,“今日漠北使臣来了,咱不去凑这个热闹,才不让人看咱们笑话呢,跟谁稀罕南暻来人接咱们似的。”
裴肆面无表情地合上门,语气冷淡,“不过三月而已,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