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芝拿出两片玻璃和一张淡黄的试纸,把这两样东西放在托盘内,用一根牙签扎在伤者的中指上,挤出血,涂在试纸上的小方格内,将一滴血涂在玻璃上,重新用一根牙签在自己中指上扎一下,取一滴鲜血与伤者血液相融合,将两片玻璃合住,轻轻滑动,仔细观察片刻,判断出傅仁的血型是蓝色的A型血。
在确定傅仁的血型后,张灵芝便叫护士拿来与A型血相配的输血袋,将输血袋下面一根与输血管相连的针头扎进傅仁的血管里,将输血袋挂在铁架上方。
于是,傅仁安安静静地接受输血。
终于做完了手术,张灵芝从急诊室出来,一出门就见到了守候在门口的刘佩佩。
刘佩佩急切地问:“干妈,阿仁怎么样了?”
张灵芝说:“我从他的背心一侧取出了一颗子弹,他失血过多,正在接受输血,输血量是400CC,输完血,他休息两三天就没事了。”
刘佩佩双掌合十:“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他总算捡回一条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灵芝叹了一口气,说:“傅先生能捡回一条命,一半归功于你及时送他到急诊室;另一半归功于他运气好,那颗子弹如果往他的后背心再靠近半寸,就会从反面穿过他的心脏,他就没命了。”
刘佩佩说:“这可能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有情有爱的人会受到上天的保护。”
正说着,王兵陪同傅锦春来了,在急诊室门口遇到张灵芝和刘佩佩。
张灵芝对刘佩佩说:“佩佩,阿仁的叔叔来了,是我在做完手术后的第一时间里通知他来的。”
傅锦春握着张灵芝的手,说:“张院长,谢谢你打电话通知我来,阿仁严不严重?不要紧吧。”
张灵芝说:“不要紧,不要紧,三五天之后就能出院,阿仁正在接受输血,还没醒过来。不过,你们可以进去看一看。”
张灵芝打开急诊室的门。
傅锦春、刘佩佩和王兵随着张灵芝进了急诊室,傅仁正躺在手术台上,他的头露出白色的被单,英俊的脸庞苍白如纸,旁边立着一支铁架,铁架上挂着输血袋,输血袋里的新鲜血液正沿着一根细长的胶管,通过一根针管输入傅仁的手腕静脉里。
两名护士正呆着急诊室里,看守着傅仁。
刘佩佩一步一步地走到傅仁身边,看着他失血的面庞和紧闭的双眼,想到他在坟墓前抱住自己就地一滚,为自己挡了一枪的一幕,禁不住握住他冰凉的手,趴在手术台上失声痛哭。
傅锦春看见傅仁昏迷不醒,也很痛苦,再看看刘佩佩痛哭流涕,更是痛苦,不过他还能克制自己,轻轻拍了拍刘佩佩的后背,安慰她说:“孩子,你别哭了,阿仁是你丈夫,也是我侄子,我像你一样伤心,我一大把年纪也能忍住,你是年轻人,更要忍住,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能照顾好阿仁。”
刘佩佩听了傅锦春的话,不哭了,擦了擦眼泪,抬起闪着泪光的眼睛,望着张灵芝,感激地说:“干妈,谢谢你为阿仁动手术,谢谢你挽回了他的生命!”
张灵芝说:“佩佩,你别谢我,别说阿仁是我干儿子,就算我不认识他,作为医生,救死扶伤也是我的责任,我说什么也要挽救他,你和傅锦春前辈好好聊聊,我出去了。”
傅锦春等张灵芝一走,就问刘佩佩:“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阿仁?你看清楚了没有?”
刘佩佩说:“凶手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罩,隐蔽得得很好,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尊容,其实,凶手要杀的人是我,阿仁是为了保护我,替我挡了一枪,杀手是谁?为什么要杀我?我也想知道答案。”
傅锦春回头质问王兵:“你是阿仁手下的保镖队长,你是怎么保护他和刘佩佩的?怎么会让凶手接近他们。”
王兵说:“傅总安排我一直监视佩佩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刘珊珊,我脱不开身,这次傅总和佩佩去祭祀,我没有随同保护,这才使凶手有机可趁,不过,我近段时间会抽空查出凶手的身份和行凶的目的。”
傅锦春点点头,说:“好,我希望你率领你手下的保镖,尽快抓到凶手,不然,凶手不死心,还会继续图谋不轨。”
王兵说:“傅先生,你放心吧,傅总待我不薄,我一定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