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却觉得有野心并不是坏事,他也不忌讳野心家这个词。
他看不上的是那些野心与能力不匹配的人。比如宋菊芬一家,还有……
梁书弗被宋征的话刺得愣在原地,脸上的笑意也一起被冻住了。
宋征推开不太保暖的木门,回头,“不是要打酱油吗?”
梁书弗一咬牙,跟了上去。
“既然你不嫌麻烦,那以后县一中的周考试卷,你都给我寄一份。我不会白拿你东西,我会给你钱。”
能增强自己的实力,她为什么要拒绝。
反正宋征已经看透了她。
“钱?你觉得县一中的试卷值多少钱?”
宋征挑起一边的唇角,似笑非笑。
“海周县里最顶尖的老师都聚集在一起,翻阅无数教研资料,还拖关系获取省城重点初高中的考题,再结合本校教学内容编出的试卷,你觉得值多少钱?”
梁书弗不说话了。
海周一中是初中高中联办学校,每年中考和高考的录取率甩其他学校一大截。
其他学校的老师只要能拿到一张县一中的考题,都要揣摩半天,然后组织全年级统考。
可以说,只要能吃透县一中的试卷,那就是吃透了相关知识点。
宋征的话问到了点子上,县一中自主命题的试卷放到外面,是极其抢手的,而且是有价无市。
因为如今的中考高考录取率极低,谁都不会为了一点钱而卖试卷,给自己制造竞争对手。
“我不缺钱,你真要感谢我的话,等你考上了县一中再说吧。”
宋征放下这句话,就进了粮管所。
从粮管所打了酱油和醋出来,宋征一手揣在口袋内,一手的食指勾着一袋子冰糖。
梁书弗沉着脸走在他身侧,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凝滞。
“最近你去过纪师傅的裁缝店吗?我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最终还是梁师傅打破了沉默。
自从国庆后她又去过几次裁缝店,但一直关着,也没遇到纪师傅。
宋征也皱起眉来,“我问过那边的街道工作人员,那家裁缝店明年要并掉了,至于他人,没人知道去哪了。廿三那天我又去了一次,遇到了上次在门口和老纪说话的那个女人,她说老纪去外地的侄子家了。”
“纪师傅的侄子?”
梁书弗知道纪广福一辈子未婚,无儿无女,他也从没提过自己的亲戚。怎么忽然冒出一个侄子来了?
“说是一个堂侄,在响水县的一个乡下。”
响水县是隔壁福市的县级市,就在虞县隔壁的隔壁。
响水县和虞县是同个省,距离也近,只隔了一条江,风俗习惯和语言都接近,但那个地方穷,比虞县江边那块的人还要穷,穷得虞县人听到响水县三个字就摇头。
“这里面不太对。”
梁书弗听后心里很不安。
老纪虽然无儿无女,但平反后政府还了他房子,平时又在裁缝店工作有稳定的收入,再者他年纪也不大,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生活,怎么就忽然和个不熟的堂侄去响水县。
“我会继续打听的,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宋征道。
说完这句,两人刚好走到了院子里,苏兰看到两人就招手,“来得正好,刚好有事和你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