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好说歹说才将李成功从酒吧劝了出来,为了稳妥起见,干脆约上江北邻一起前往一处常用的咖啡厅,打算一起探一探李成功的口风。
出了酒吧后的李成功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一改在酒吧中的荒唐,精明的目光带着不加以掩饰的算计,一见到沈禾便变本加厉的提要求。
“听说沈律师刚打赢了几场难度极大的官司,我就是因为您的名声才找到你的,沈律师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李先生,我今天正是要和您谈案子。”沈禾试图和她讲道理,“我想我们应该先谈一下劳动法。”
她尝试告诉李成功工人的诉求是合理的,而自己会尽量保证工人的要求不会过于夸张,并协商消除对食品公司的负面影响。
但李成功却一概不听。
他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对沈禾送来的提议看也不看一眼,轻嗤一声不屑道:“这些工人都是社会的蛀虫,我肯给他们一份工作都算好的,现在受伤了,哪有找我来赔钱的理由?”
“我提的这些诉求都合情合理,他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弄坏我的机械了?还在网上大肆宣扬这件事,给我们的食品厂造成了负面影响,我已经起诉这么多,已经很好了。”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又理直气壮,让沈禾连生气的念头都没了,只剩下无语和心累。
“李先生,法律不是闹着玩儿的,更不是您的这种说法,您现在是被告,没有您反过来起诉原告的理由。”
“沈律师,你怎么回事儿?”李成功有些生气,拍桌怒道:
“我请你过来是帮我辩护,我现在是你的老板,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好,你一个打工的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
“你,李先生,您这话说的太不讲道理了!”
这不就是耍赖吗?
沈禾无语半天,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这种人解释法律的公正。
像李成功这种人,居然能逍遥法外这么久,简直是稀世罕见。
“李先生,很抱歉。”沈禾放弃与他讲道理,干脆站起身,将合同推出去,“如果您执意这样想,那么这份合同我们无法接受,我选择解约。”
“解约?那麻烦解约费交一下。”
“解约费?”一道凉凉的音色取代了沈禾的声音,但洋洋得意的李成功却没有意识到。
他点了点头,理直气壮道:“对,就是违约金,我找了你们家公司替我打官司,你们却做不好,对我造成了时间方面的损失,当然要赔付我违约金。”
“不好意思,李先生,我的意思是您的要求无理且无耻。”
江北邻不知何时赶到,拉着沈禾护在自己身后,对李成功直言说:“法律保护的是公正与正义,而恕我直言,李先生从来都处于法律的对立面,我们公司不会浪费时间在你这种人身上。”
“你这种人,”说到这儿,江北邻顿了顿,冷厉的目光自李成功身上收回,离开前留下冷冷一句。
“只配站在被告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