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找那妖魔复仇而来的,用我的剑与魔法!”她的表情坚定,与刚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可是那剑在什么地方?”莱德早有疑问。
“在地下神像的手上。”加尔特多说道:“我告诉了你的父亲一切,包括王族的传说。”
“因此他才会将国名改为艾利乌德斯,那是为了发信号给其他王国,因为只有王族才知晓这个秘密——一旦国家的名字不再与英雄或神明有关,那就意味着,潜藏于这个国家的英雄灵魂已经消散,灾难即将降临。”
“若不是圣赫拉芙打破了四个国家的军力平衡,我想我们永远都不会迎来这个机会,斩杀那妖魔的机会!知道吗?那神像是马尔斯本人的身体所化,原本里面还寄宿着他的英灵,但是布克做好所有准备前去斩杀他的时候,才发现我们所有人都中了它的奸计,导致王国最终落入了妖魔手中。”
翌日清晨,按照计划,应是艾罗与莱德两人潜入神殿;但是此时变成了四个。身体虚弱的芙兰朵在窗前祈祷,她深知,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魔剑女侠加尔特多走在最前面,她的内心焦急。艾罗与艾菲并排跑在莱德后面,这一遭多了一个目的,就是神殿地下的秘密厅堂的神像,据加尔特多说,那本是马尔斯肉身所化,而上一次看到的雕塑手中的宝剑,更是货真价实的圣剑。
艾罗完全无法进入状态,现在的他,更像只来到暖和地域的小燕子,正想着四处去逛逛,见识一下帝国王都的风貌。不信您诸位请看:这男人一面奔跑,一面露出笑容,不时还会笑出声音;他的右手偶尔会伸出去高高举起,而后朝着空气重重落拳。
艾菲看他那孩童一般的表现,不自觉间流露出温和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心中无奈;坦然接受了眼前的事实:“爱情的魔力自然是无从抗拒的。自小我便听母亲说过这话。她本是有重要使命在身的,可是这一切全都因为父亲而失去了意义。”
“她说:‘我像个沙漠中几近渴死的旅者,抱住爱情的水壶,永不疲倦的畅饮。’再看眼前这男人,就算再是慵懒颓废,他也不至于表现出如此幼稚的一面,就算是我,也都为他感到羞臊。但是,爱情让他全然不在乎,彻底占据了他的内心,驱赶他的理智,驾驭他的身躯,让他在炼狱之上放飞本能。”
“我的天!若如此说来,我岂不也是一样?他的笑容,他的稚气,他的音声;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神魂颠倒,不能正常判断。”
“我那诅咒命运的怨恨,那严防荼毒的理智,那自我催眠的苦痛经历竟然统统不起作用,我只能看到他,就算听到恶魔的喘息,就算知道死神的镰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竟然无怨无悔的望着他,或许——当我真的爱上他的时候(也就是现在),我才会明白,我所畏惧的那生离死别的苦痛,早就无所谓了。”
“啊,我已经搞不清了。爱情果然是剧毒,她让我丧失理智,失去畏惧,心中充满甜蜜,却毫不担心她的离去,贪婪的吮吸这些无与伦比的甜美,好像一只贪食的虫豸。”
“若是有一天,我所担忧的未来成为现实,他所惧怕的世界终于降临,我们会如何表达,又该作何反应?”艾菲沉思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隐藏秘密通道的雕像前。
莱德推开石像的腿,率先从出现的地道口跳下去,接着是加尔特多。艾罗也要随着下去,却被艾菲拉住衣袖;她仰着脸,两只眼睛湿润多情,竟欲言又止。终于,她还是放弃说话,做了个鬼脸抢先跳下去。
“我恐怕,我的未来危机重重。”艾罗的脑海闪过一个他绝不想面对的念头,那一瞬间,他表情悲伤,痛苦万分;还好,除了马尔斯的神像,没有人捕捉到这个瞬间。
穿过早已化作废墟的地牢区域,在通道的死胡同里,四个人聚集在马尔斯神像面前。有些事情总是那么不近人情,它们如同隐藏的猛兽,突然、残酷、令人绝望。
——从神像后面闪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艾利乌德斯帝国的国王布克。那四人都愣住了,谁能想象国王竟然亲自来寻他们。
这当然的打乱了几人的计划:别说救出真正的布克;就是想从这里得到圣剑也变得困难重重。原本必然午睡的妖魔国王会躲在一个秘密寝室,若是在那时候下手,胜算最高。
加尔特多调查了很多事情,做过一百种刺杀计划,这一种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但是,他们要刺杀的目标就在面前。这男人与厄娜瑞忒初次见面时一个状态;阴沉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妖魔,作为马尔斯王族最后的战士,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斩杀你!”加尔特多一步向前,她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魔剑女侠的真本事展现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