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助理一头雾水,报出房间号后挠了挠头,这下更不理解了。
为什么老板这么笃定对面的人不会搬家?
而就在助理报出江北邻的房间之后,他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助理多年的直觉开始作祟,似乎察觉到……老板好像不太高兴。
电话那端沉默许久,江北邻手中的钢笔已经被他在无意识中拆解,只剩下一堆零件在桌面滚落,昭示了主人的不平静。
“去查。”
他闭了闭眼,嗓音低沉冰冷,“查出来沈禾搬去了什么地方,现在在哪。”
助理猛地打了个摆子,直觉自己最好不要多嘴,立即道:“好的老板!”
而后电话被无情掐断,江北邻直接打出了沈禾的电话,却如意料中一般……无人接听。
“呵……”
他有些被气笑了,凉薄的唇角戏谑挑起,攥着手机的骨节渐渐发白。
不过出差两天,他前一刻还在想和沈禾住在一起的事,谁知下一秒才得知,人居然早跑了。
尽管江北邻内心怒火滔天,但在得知沈禾这两天一只在医院陪护后,心中还是免不了的一阵心疼。
连带着怒火也熄灭了几分。
等来到病房门口,看到疲惫睡在沙发上的人影之后,原本试图算账的心也就彻底散了。
只剩下满满的无奈,默默将病房温度调高了几分,将沈禾身上滑落的薄毯盖好,静静坐在她旁边,处理因为急着赶来,而落下的工作。
笔记本对面,来自五湖四海的合作方大概想不到,自己收到的一封封价值百万的邮件,不过是在这一间小小的病房发出。
“唔……好累。”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人终于嘤咛一声,将脸埋在沙发中不肯起来。
自从三天前自己急匆匆搬家,之后就一直忙着收拾新家与照顾爷爷,累得浑身骨架几乎都要散落。
但这样也好。
她想,忙起来起码不会多想,让自己安安静静度过这段时间。
“不想起床。”沈禾面朝沙发,又嘀咕了几句,抱着毯子继续赖床。
“醒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含笑的声音,磁性沙哑,低沉如大提琴,让沈禾瞬间浑身一僵,不敢再动。
“醒了就起来喝杯水,空调房睡久了嗓子不舒服。”
那道让沈禾避之不及的声音宛如催命符,持续入侵沈禾的生存空间,将她逼的无路可退,最后缩在沙发中不敢抬头。
……不会是做梦吧。
“不起就不起吧,你听我说也可以。”江北邻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禾身后传来‘咔哒’一声,大概是水杯被放在了玻璃桌,而后是短暂的衣料摩擦声。
她对江北邻的一些细节还算了解,于是猜测,江北邻大概单手解开一枚西装扣,手肘游刃有余地落在膝上,一定是气定神闲,但又让人生不出被冒犯的感觉。
此时江北邻的确如此。
他微靠在沙发上,顿了顿才开口:“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