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情鉴定不是都给你们了吗,这个男人已经是严重家暴了,我要告他,跟他离婚!”
“小玲,对待小姑娘不要这样冲。”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被告文质彬彬,向沈禾歉意一笑:
“其实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原本我才应该是原告才对。”
“啊?”沈禾沉默一瞬,求助的看向江北邻,却发现他正老神在在处理文件,摆明了要沈禾自己处理。
她只好收回目光,向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家暴的男人公事公办道:
“不好意思,鉴于这位女士身上的伤,您的确是被告没错,如果有其他诉求,可以等结束后再次提起诉讼。”
“唉……我的意思是。”面容憔悴斯文有礼的男人缓慢卷起衣袖。
将布满鞭痕烫伤的手臂展示给沈禾,“我的意思是,我才是被家暴的那一个。”
男人大概是常年养尊处优,小臂上虽然有些肌肉痕迹,但整体皮肤细白。
更显得上面的伤痕狰狞可怖。
不等沈禾仔细看清楚,本就神色不悦的周女士猛地转过头:
“张霖你有意思吗!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身上的伤究竟是从哪来的需要我说出来吗?我都替你害臊,你还有脸赖在我头上!”
她仿佛点燃的炮仗,瞬间被掐住了爆发点,歇斯底里质问男人。
然而话里话外云里雾里,沈禾只能尽量记录疑点。
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
“江律师,为什么会这样啊?”
两人走出全药大门后,沈禾的困惑比来时更多了。
原本草拟的起诉书被打断就算了。
被告还忽然反咬一口,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沈禾好不容易劝开两人,这才精疲力竭的离开。
“不顺利才是常态。”江北邻神色淡淡,浅色唇瓣不带感情的张合,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像个冰冷的天神。
沈禾甩甩头,将自己离奇的念头甩开,只听江北邻继续道:
“你对被告有什么看法,相信他吗?”
“唔……”沈禾沉吟一瞬,皱着眉摇摇头:
“私人方面,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既然受理的是周女士的案子,那么就不该被这些东西干扰。”
毕竟,周女士身上的伤也做不得假。
“不错。”没想到能得出出乎意料的回答,江北邻隐隐欣慰,默了默才将手中的材料全部交给沈禾:
“你比我想象的要专业,可以负责更多内容了。”
“接下来的取证交给你,希望你能继续给我惊喜。”
取证,对律师一方来说更多是上门走访。
更多为了获取更多原告的信任,得到更全面的案件内容。
但是今天的案子显然不太寻常,所以沈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去看看被告的情况。
总要弄清楚他身上的伤从何而来。
一连默默跟了几天,根据沈禾的观察,张霖为人十分正派,且生活两点一线,完全看不出来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正在她泄气时,前方张霖的汽车忽然调转,去往陌生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