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内的地暖还在发挥作用,即便身处室外,也让人觉得温暖如春。
但简洛宁身上的冷意却一层一层从身体深处冒出来,让她从骨子里觉得冷。
即使抱着自己的双臂,喝了一口又一口闷酒,却迟迟暖不起来。
赵家河临走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简小姐理解得很好,这正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江北邻不喜欢你,这也能看出简小姐对江北邻的一片痴心,我可以给简小姐出个主意,让你既能得到财产,也能得到江北邻。”
“只需将江北邻弄残废,让他失去价值,父亲自然不会给他财产,等我上位后,我会记得简小姐的好,作为补偿分你一半家产。”
“届时,你既能得到钱,得到江北邻,这才是真正地胜过沈禾,不是吗?”
“否则你光得到江北邻的人,却连他的心和他的财产一样都得不到,而沈禾则拿到了林家的继承权,说出来,别人只会认为沈禾才是赢家。”
“为了争一口气,为了简小姐的未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
……
这些话被简洛宁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在她脑中回荡了一遍又一遍,如附骨之疽,怎么也无法摆脱。
甚至在简洛宁脑中扎了根,发了芽,如狰狞巨木一般缠在简洛宁的脑子里,占据了她脑中每一寸沟壑。
让简洛宁觉得,赵家河简直像个粘上就甩不脱的魔鬼,正在吞噬自己的心智。
“不对,他说得不对,”简洛宁清醒了过来,反复警告自己:“我爱江北邻,只要我和他结婚,他迟早会被我打动,我们才是江家的未来。”
“将来的江家继承人只会是江北邻和我,我才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
一阵冷风吹过来,吹干了简洛宁的一身冷汗,她总算从那种梦魇般的境遇中回过神,惊恐于自己怎么会有一瞬间的心动。
让江北邻失去在江家的竞争力,对自己不会有一点好处。
自己才是和江北邻同一阵营的人,赵家河的这些话,不过是想利用自己罢了!
想通了一切后,简洛宁愤怒至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楼下赵家河的身影。
她转而开始戒备赵家河,唯恐赵家河拉拢自己恼羞成怒,趁机对江北邻动手。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简洛宁每天提心吊胆,防赵家河如防贼,坚决不让赵家河抓住一点对江北邻下手的空子。
另一边,沈禾风平浪静。
林家除了自己,几乎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唯一一个在公司担任过重要职位的林悠悠,也早早地因为工作失误而被一撸到底。
如今林悠悠被派往一家不重要的小公司,挂了个不高不低的闲职,每个月说是薪水,不如说是家中给她发的零用钱。
居然也这样安安稳稳过了许久,林悠悠似乎已经没有了继续闹的心力。
沈禾虽然不认为林悠悠会这样善罢甘休,但既然她不主动出现,沈禾也不曾找她的麻烦。
如果不是今天林老夫人一定要办家宴,沈禾想,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林悠悠了。
“爸,妈妈!悠悠想死你们了。”一踏进门就瘪着嘴,眼泪汪汪靠近林父林母,抱着他们撒娇。
“我在外面一点都不好玩,只想守着爸爸妈妈过一辈子,见到你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