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脚步沉稳,让陈立强没来由的心悸,终于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陌生男人。
“你,你谁啊,”他虚张声势问道。
闯入的男人身形高大,气势凌人,浑身带着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息,一双眼睛锐利地仿佛能看到陈立强的所有伪装。
他紧张地往墙角缩了缩,作势按警报铃。
“你,你逼问精神病是违法的,小心我告你啊!”
“呵……”江北邻长腿交叠,坐在病床的小沙发上,优越的指尖漫不经心划过带来的案件卷宗,嗓音低沉冷冽,似威胁又似乎在笑。
“精神病……”江北邻长眼微抬,玩味道:“也知道怎么上诉啊?”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一个没有精神病史,没有检测报告,也没有遗传性基因的人,是怎么忽然得上精神错乱的?”
“关你什么事!”陈立强直觉这个男人自己无法对付,更加迫切的想要赶走江北邻,“你到底是什么人,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见他破防,江北邻这才亮出自己的证件,神色更加冷硬,平静道:“我是沈律师的同事,协理负责你这场案子,现在,你该配合我。”
说完,不等陈立强回答,他随手放在陈立强床头一瓶药,不容置疑道:“你的服药时间到了。”
“这是什么,我的药里面可没这个!”
陈立强看着那陌生的药瓶,下意识以为他在给自己投毒,烫手山芋一般扔开药瓶,怒道:“我不需要这个药!”
“呵。”这次江北邻的冷笑更加愉悦了。
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被陈立强扔开的药瓶,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恼怒,看向陈立强的目光仿佛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不需要……是吗。”他这次拿出更多药物,慢条斯理地在陈立强床头一字排开,玩味道:“那这些呢?总有一个是你需要的。”
他若有所思,但嘲讽意味十足地笑了笑,看似在邀请陈立强,实则带着明晃晃的嘲弄,说出的话,让陈立强瞬间如坠冰窖。
“这些都是精神方面疾病所需要的药,告诉我,你所谓的精神错乱用的是哪一种?”
“我,我……”陈立强嗫喏半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但证据已经足够,他即便不说话也有了足够定罪的证据,再加上陈立强伪装精神病患扰乱办案秩序,毁坏精神病群体的公众印象,以及在医院多次砸毁医疗设施……
桩桩件件,一件不落的在法庭上被落实,警察带走陈立强时对他厌恶至极,鄙夷道:“还装精神错乱,连一瓶精神病需要的药都说不出来,这种人真是败类。”
“关他一辈子才好,省得出来祸害人。”
“……”
人群中,网络上,那些曾经咒骂沈禾的口风,也在案子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转变,但沈禾却高兴不起来。
她自责的找到江北邻,感激又落寞道:“这次多亏了你,我居然连这一点漏洞都没发现。”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哭?”江北邻看了眼沈禾身后的人,有意安慰她,于是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提醒,“有人来找,还有,想感激我可以换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