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愚蠢的人,和江北邻,是被她最忽略的人……
而何远森……沈禾需要当面和他说清楚,亲眼看看事实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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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你怎么来了。”
打开门,何远森看到门外神色落寞的沈禾,疑惑中伴着几不可察的满足感。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何远森清楚,自己为这副脆弱模样的沈禾所着迷。
如果说沈禾是涉世未深的小白兔,那么她每一次这样来找自己,都给了何远森一种自己才是沈禾的归宿的错觉。
就好像,在外面咬牙坚持的沈禾,总是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样。
时不时意味着……自己才是沈禾由衷依赖的人,自己……是能掌控沈禾,能让她卸下一切防备,能……
能独占沈禾。
一想到这,何远森就被深深的取悦到。
于是也就更加的温和体贴,目光怜惜包容,认真看向沈禾:“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他甚至扭曲的希望沈禾身边再次遇到危机,这样她就会越发的信任自己。
直至完全依赖,不自觉地成为自己身边的菟丝花……
沈禾对此无知无觉。
但她今天来,绝不是为了找何远森求助,而是径直质问道:“爷爷的特效药,是何教授帮我找到的,是吗?”
“……沈禾?”何远森心中一突,下意识转移话题:“问这个做什么。”
他笑了笑,温和的看向沈禾,语气无限包容:“是不是又需要用药了……别担心,我来帮你想办法。”
事实是,何远森清楚背后帮助沈禾之人会更快的出手。
且做好事不留名……
最后,自己不需要做,不需要说,仅仅是闭上嘴坚定地站在沈禾身边,就能让她误以为一切都是自己做的。
何远森为自己的行为所不齿。
但他已然上瘾,并沉浸其中。
“何教授的办法是什么呢?”这次沈禾却不依不饶,继续近乎咄咄逼人道:“何教授的渠道联系方式能给我一个吗,还有发票,购买凭证,您能发我一份吗?”
“毕竟我不能白拿你的这么多好处,何教授,能给我看看你的花销吗?我好把钱还你。”
“这……”
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傻话,我之前帮你找实习工作的时候,也没要过你的报酬啊?”
“还有你的许多案子,不都是我在帮你参谋,不也从来没要过报答……”
最后,何远森越说越有信心,目光丝毫不见羞愧的直视沈禾,淡笑道:“沈同学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帮你是应该的。”
“不。”
事到如今,沈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缓缓摇头,悲痛中带着深深的失望,向后退了几步,喃喃道:“您帮我很多……一直帮我,哪怕我并不需要,哪怕甚至会给我带来困扰。”
“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满足自己……你享受被我仰视的样子,所以一直用这种方式,让我被迫只能待在你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