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长的脖颈上还留着张霖抓出的伤痕,但就这样静静看着他,目光中只有淡淡的审判。
对于一个已经定罪的罪犯,再也没有必要和他多费口舌。
……
出了法庭,沈禾回身看去,却发现江北邻落后一步,转身去了拘留室。
“江律师?”
她疑惑叫他,说话间脖颈红痕毕现。
落在江北邻眼中,只觉得心绪翻涌,喉头发紧,心上却闪过淡淡的心疼。
他顿了顿,淡淡收回目光,毫不留恋地向拘留室走去:“稍等,我还有件事没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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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室中,神色灰败的张霖低垂着脑袋,就连往常一丝不苟的发丝,都透着垂头丧气。
他此时双手微微颤抖,自从彻底接受自己的判决之后,就开始不住地忏悔,试图得到减刑的机会。
“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没有想杀人,周玲,玲玲……她是自杀,不关我事啊!”
“还有她爸妈,我只是想送他们回老家养老,他们受伤和我没关系啊……”
“沈律师……沈律师……”
就在张霖苦思冥想如何为故意伤害沈禾做狡辩时,江北邻沉稳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缓慢响起。
一声一声,仿佛踩在张霖的五脏六腑,让他下意识喘不过气。
“江……江律师……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谁知江北邻径直越过张霖,走向关押他的狱警,淡声道:
“这里是我的心理评估资格证书,根据我的职业判断,可以得出这名犯人有严重的报社倾向,建议单独关押,做特殊预防处理。”
身为业内人尽皆知的顶级律师,江北邻的脸,有时候不需要证件也能直接与专业二字对应。
狱警听到他这样说,当即更加严肃了几分,目光森严,虎视眈眈盯着张霖,肃声道:“多谢江律师提醒。”
而后在张霖茫然中隐隐意识到什么的视线中,拿出对讲机,说出的话令张霖彻底跌入谷底。
“即将送入一名有报复倾向的攻击性犯人,准备一间封闭室,先隔离关押,确定没有危害再放出来……”
单独关押……
禁闭室……
每一个都令张霖无比绝望。
他眼神震荡,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北邻:“你故意的?你是在替沈禾出头!就因为我对她动手,威胁她……你就要置我于死地?”
禁闭室,那是能将人逼疯的地方!
然而江北邻对他崩溃的目光视而不见,甚至对张霖的存在视若无物,冷静收回证件,径直走出拘留室。
至于烂人张霖,自然是留在他该待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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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拘留室的一切,沈禾浑然不觉。
她此时举着手机,艰难地在手机屏幕上观察自己的脖子,正在思索什么时候能消痕。
“嘶……”
她没忍住戳了戳红痕,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叫疼就被一双手强硬拉了下来。
“这是淤青,不会留疤。”
江北邻轻飘飘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红痕,忽然道:“听说泡温泉能活血化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