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霞索性破罐子破摔,按后来的说法,那叫放飞自我。
有人在歌舞厅这些地方时常见到打扮妖娆的王红霞,总跟不同的男人混在一起。
起初人们都戳她脊梁骨,后来有人看见焦浩多次出入她的住处。
骂声突然就少了。
至少敢公开骂的少了。
蒋志红兴致勃勃的听了老半天,脑子里又浮现起那天杂物间看到的画面,一下热血上头。
等他平静下来,离开大池去了外边。
时间还早,很多床位还空着。
一个白胖的背影坐在他床位隔壁。
白胖子回头,两个人目光正好对上,双方表情明显都变了一变。
白胖子是杨建军。
他俩同时朝四周观察了下,见对方都是一个人,表情明显放松了点儿。
杨建军掏出一包良友,给蒋志红抛了根儿。
蒋志红有点意外,接了烟,说了句谢了。
两个人都挺尴尬。
就你自已啊。
杨建军点了烟,没话找话。
昂,瞎溜达,没事干。
蒋志红看他额头处还有没掉的血痂。
俩人沉默了阵儿,杨建军又开口了。
咱之前是打过架,都不是啥大事儿,你还记仇不?
蒋志红不太明白他意思,但还是摇了摇头。
那有啥。你打我,我打你,一直记着,没完了。
是哈。
杨建军笑了下,可那表情比哭还难看。
那啥,正好碰见了,跟你说道说道。我不混了,准备当兵去了。
小辫儿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吧。说实话,不怕你笑话,我面了。
以前吧,学校里边跟这个打那个打,也就那么回事。打着打着,打到校外了,一下变味儿了。
小辫儿残疾了。我家就我一个,我爹妈都有病,干不了体力活,我残疾了咋办。操。
蒋志红低头吸烟,一言不发。
杨建军的话,让他想起了家里斑驳的四面墙,还有母亲春秋冬夏走街串巷的板车。
杨建军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续了根烟,又说,残疾还好,起码活着。像万禄,啧啧啧,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万禄你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