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巧玲的姑娘脸红到了耳根,嗫嚅着帮苏越开脱了句。
几个姑奶奶,我真真不是故意的,第一次坐这玩意儿,太难受了。
苏越指天立誓,又是道歉又是作揖,
几个姑娘倒是没有真生气,看他那狼狈样子,也不再多说。
姑娘们用水沾湿毛巾,帮忙擦洗掉毛衣上的秽物。
但异味怎么也去不掉,毛衣越擦越湿,寒冬腊月的,车上温度也不高,巧玲不由得哆嗦起来。
换件衣服吧,别冻坏了。
黑娃见状直接把大通铺让了出来。
上这儿换。
说着抄起毯子丢给苏越,俩人张开毯子,隔开了一众偷偷摸摸的目光。
巧玲起初不太好意思,但穿着湿衣服实在不舒服,于是在两个姐妹的帮助下,钻进毯子后头把脏衣服换了下来。
不准偷看啊。
那个稍显泼辣的马尾辫姑娘从毯子后面露出头,瞪了黑娃一眼。
黑娃咧嘴傻笑,收敛起匪气,又是那副憨厚老实的傻样。
窸窸窣窣了一阵,巧玲换了件红色毛衣出来了。
别举着了,你也处理处理你的吧。
巧玲看了眼苏越,忍俊不禁。
我没事,吐出来好多了。
苏越大大咧咧,直接脱掉毛衣和外套,就穿个线衣,裹着毯子缩回了大通铺。
一场闹剧结束,几个年轻人熟络起来,凑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被苏越吐了一身的姑娘叫巧玲,泼辣的马尾辫叫李静,另一个话不多的短发女孩儿叫慧慧。
一通拉扯下来,远近都算是老乡。
李静年龄最大,过完年就十八了,比黑娃还小点,巧玲和慧慧都十六七。
这次出门是打算跟着李静去厂里打工。
过年时候,厂里放假,会有一批工人返乡,正好空出许多岗位。
如果在平时,巧玲和慧慧这种没有经验的,去市里不太好找活儿。
历经知青返城和改革开放的影响,小地方的年轻人热衷外出打工,尤其辍学肄业的小青年,待在家乡,除了种地,也没别的出路。
而且在那个特殊岁月,许多去过大城市的年轻人,思想之前卫开放,是后来人很难想象的。
像李静她们,基本家中都有弟弟妹妹,父母老人普遍贫下中农,供所有孩子念书并不现实。
这种家庭里,女孩子大多小学初中就辍学,要么嫁做人妇,要么背上行囊去外地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