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难不倒楚瑾浔,他让采珠和璟风兵分两路,一个从长公主府里借人,一个回府让吴管家带人人前来。
场面热热闹闹,但田佳滢的脸色却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
每一件清点完,就好像割掉了她一块肉一般,可她偏还自虐般地继续看着。
最清闲的就是全忠了,他坐在桌前喝茶水,聊天看热闹,和楚瑾浔颜曦宁说话,侯府还得好茶好点心地供着。
终于清点完,看着那排列长长的箱子,楚瑾浔向颜曦宁展颜一笑,吩咐:“吴管家,你护送这些王妃的嫁妆先回府去!”
一抬一抬的嫁妆就在眼皮底下抬走了。
颜啸祯田佳滢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
最后三抬路过时,楚瑾浔说:“等等!”
六个抬箱子的下人顿住脚步。
“放下,打开箱子!”
等下人照做后,楚瑾浔指着那些东西慢吞吞地说:“这是回门礼!虽说你们不要,但还是要给你们看一看,免得不明真相的人在外乱嚼舌,以为我安王府不重视王妃回门,礼物敷衍!”
最后那个箱子,金光灿灿。
当颜啸祯和田佳滢看到回门礼的那只金猪,竟是纯金所制的实心的,和刚出生的猪仔一般大小,两个下人都没能抬起时。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脸部抽搐。
他们有说不要吗?
但现在,打死他们,他们也不好腆着脸说要了!
楚瑾浔见他们的目光像是黏在那小猪上一样,轻咳着解释:“哎,前晚看见曦宁的嫁妆,本侯以为侯府也和我王府一样,咳咳咳…穷得快揭不开锅!父皇昨日赏本王千两黄金,本王拿了一半让人连夜融成了这只小金猪,原本是想有福同享,促进翁婿感情。咳咳咳…却不料被侯夫人如此嫌弃。”
颜啸祯气息都不稳了。
这个病鬼是专门拿话捅人心窝子吧?
他心里直骂娘,还挤出一个笑来:“误会!误会!”
“这哪是误会?”楚瑾浔摇头:“现在看见我岳母留下的嫁妆,光是田产铺子的房契地契就有百多张,要专门用两个箱子来装,这近二十年来的盈利,都得多少银子啊!侯府这是富的流油,压根看不上这五百两黄金!颜侯,侯府的银子,比国……”
颜啸祯听了这话,脸色大变,手比脑子更快,直接就去捂楚瑾浔的嘴。
全忠还在这里,他这话要是传到皇帝耳中,而皇帝又信了的话,威远侯府就成了皇帝眼中的钉子。
但他似乎完全忽视了自己这身板和手劲,这一捂都带了风。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楚瑾浔也正好上前一步,捂嘴的动作,顿时变成了一巴掌呼在脑门上。
“呃……”一声痛呼,楚瑾浔双眼翻白,一声不响,向后就倒。
全忠这时候身手十分敏捷,一步就蹿过来将人扶住,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颜侯爷,就算王爷说了什么话不中你的意,你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颜啸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重是不错,毕竟是练武之人的手,要抡起几十斤大刀的。可刚才,他不是要打人,只是阻止楚瑾浔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被全忠一喝斥,他急忙辩白:“没,我没用力……”
“看您说的,王爷的身子骨,能经得起您用力吗?他是个什么情况,咱们全京城谁不知道?这之前都是昏迷着的,好不容易冲喜让人能起身走动了。你这么一巴掌过去,王爷又不知道要躺多久了!”
那边璟风璟清更是过来将人扶住,看着颜啸祯的目光警惕又不善。
颜曦宁更是满脸震惊又受伤:“父亲,就算你不喜欢我,你对我动手就好了。殿下只不过说了两句话,你不至于要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