曊这声音如同在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让热闹的场面冷却了几分。
尤其是周围的人,他们是最有力的证人。
骆庆连忙说:“没有的事,不过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的!”
“怎么没有?这事儿闹得可大了。以前的东家,就是倒了大霉,才会把传了几代的酒楼转卖的!”
骆庆忙拿眼神看颜曦宁,这种事,好像不好解释。
颜曦宁神色从容地开口道:“这位大叔,您说以前东家倒了大霉,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这附近谁不知道!以前这酒楼一到夜里就传出奇怪的声音,还有人看到过白影在楼里飘荡,吓得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那前东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家里也接二连三地出事,这不是闹鬼是什么?”
颜曦宁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安抚众人的意味:“大叔,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罢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鬼怪?若真有鬼怪,为何官府从未听闻此事?为何我们在修缮这酒楼的过程中,从未遇到过异常?”
她转过头:“修缮时,我有时就一个人夜宿在这里,想必周围是有人见过的。要是真有鬼,我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再说,前东家家里出事,是因为家人生病,人吃五谷杂粮,生病不是正常的吗?”
“那白影和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颜曦宁神色淡定:“前东家家里有人生病后,对酒楼的照管不如以前用心,又常不在,有小偷生了歹意,夜里过来偷盗东西。这事已经查清,人也送到官府去了,你们要不信,可以去都司衙门打听!”
“南山寺的大师说过,酒楼选址不吉,霉运盖顶。这话又怎么说?”
颜曦宁笑了,这时,从里屋里走出一位和尚,他身着一袭干净整洁的袈裟,手持禅杖,步伐沉稳,面容祥和中透着一股庄严之气。他走到众人面前,微微合十行礼。
“阿弥陀佛!”和尚的声音低沉而洪亮,有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贫僧乃南山寺觉远,之前禇施主去往南山寺求签卜卦,禇施主的面相显示,确实如此。这次,宁施主特意请了贫僧前来重新勘看,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因人而异。酒楼易主,卦象变化,此地大吉!”
觉远大师是南山寺的住持,他的话,说服力胜过任何解释。
那些质疑的声音再不复存在。
不知谁喊了一声:“吉时到了!”
立刻就有两个小二持香点着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在喜庆的鞭炮声中,颜曦宁拉开了盖着匾额的红绸。
“状元楼”三个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天来的有不少举子,其中还有贡院附近住着的儒士。
有人惊叹:“好字,好喻意!”
这三个字铁划银钩,沉稳大气,笔画之间的衔接自然流畅,似江河之水,奔腾不息。光这三个字,就有一副盛世万年的景象。
哪个举子不想当状元?
这三个字更带着生生不息之意,让人豪情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