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轻呼一声,众人上前,目光看去,一具烧得半透的焦尸被挖了出来,有四只胳膊,其中一只被砍去了一半。
接着,另一具尸体也被抬了出来,虽已烧得面目全非,依旧能看出有一双异于常人的巨大手掌。
“是那与我交手的奭人。”
陆晏宁抬手一指,又向顾经年问道:“另外一具,是你见到的翡人吗?”
“是。”
顾经年正诧异于蒲伯与琴儿就这般死了,沼泽那边已有了动静。
“捞出来了!”
一具尸体被渔网拖出了沼泽,身上的白衣已完全浸透了泥泞,脸上的面具却还紧紧绑着。
那面具被刀割裂了,裂痕直接连到脖颈处的伤口,与顾经年划的那刀一样。
陆晏宁上前,掀开了那张面具,下面却是一张被各种可怖伤痕毁掉的脸。
“可有仵作?”
“有。”
裴念身后一众属下中忽有老者下意识地举起了手,正是苏长福。
当众人转头看向他,苏长福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个神医了。
但事已至此,他还是只能上去验尸。
熟练地查看了一番,他很快有了初步的结论。
“人已死了,不到两个时辰,死因乃淤泥塞口鼻而窒息。脸上皮肤溃烂当为热油所致,想必有半年之久……”
“可否验出他是否御医刘衡?”
苏长福应道:“此人当精于医术,他指尖有厚茧,或为长年捏银针所致。”
说着,他手指掰开了尸体脸上的伤痕。
“另外……没什么了。”
王清河便道:“既如此,寻找熟悉刘衡之人辨认尸体,其余人继续搜寻。”
出了这么大的一桩事,众人都忙。
唯有顾经年没有差职在身,袖手旁观了好一会,不经意般地走到了苏长福身边。
“苏神医。”
“不敢,不敢……啊,是顾公子?”
“敢问苏神医,方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苏长福对顾经年十分畏惧,不敢不言,躬身道:“只是一桩小事,尸体脸上那道伤,是刚刚才划的。不过,他在被围追之下,受了伤实属正常,小老儿也就没说了。”
随着这句话,顾经年目光微微一凝。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刘衡脸上那一刀是他昨日划的,换言之,死的极可能不是刘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