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爹不是骗我吧?我亲眼看到顾经年死了。”
“你亲眼看到的不算,我说的才算。”
这话不讲道理,但沈季螭就是个霸道且不讲道理的人。
沈灵舒从小就相信她爹,唯独这件事实在想不通,追问道:“那你还没告诉我,他为何没死?”
“那是他的独门绝学,你爹也不好给人家说破了。”
沈灵舒偏是个好奇的性子,什么都想知道,道:“那我就去问他。”
“别问了,都退婚了。”
“他为何退婚?”
“反正不是因为嫌弃我们沈家。”
沈季螭倒也豁达。
他目光看去,见女儿脸色很差,分明已经很困很疲倦了,偏是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又累又精神,也不知还有多少好奇之事。
“可他说我很聒噪。”
“嗯。”
“爹?你‘嗯’什……”
沈季螭随手一敲,竟是将女儿敲晕了过去,接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目光示意仆婢们来接。
很快,细微而均匀的鼾声就在沈灵舒鼻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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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一觉醒来,小院依旧安静。
唯有几只麻雀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很是多嘴。
他很习惯这样独自一人待着,躺在那看窗外的秋风吹动树梢,等那片已经泛黄的树叶落下。
就像是在等待将军府凋落。
有人推门而入,是裴念。
“我见过沈灵舒了,听说你为了救她差点死了,我没看出你伤得这么重。”
“她误会了。”顾经年随口道。
裴念道:“有件事我不明白,侯府之女为何与你订亲?”
“因武定侯与家父私交甚好。”
“将军府子弟众多,为何选你这个私生子?”
“顾家儿郎,大多都为国战死了,不是吗?”
“顾继业只比你大一岁,是宗夫人所出嫡子,尚未婚配,与侯府千金岂非更为般配?”
“你既在查顾家,想必了解他的秉性,武定侯看不上他。”
“武定侯独独看得上你?”裴念走近了些,仔细打量着顾经年,“你有何特异之处?不妨让我见识一二?”
顾经年不与她对视,偏过头去。
“裴缉事有何怀疑,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