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婵眯了眯眼,敏锐地察觉到顾经年与裴念之间就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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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挨得很近,有时,顾经年与裴念的小腿也蹭到一起。
他们的对话很小声,在外人看来,像是恨不得骑到对方的鞍子上去。
“你们都是我的下属,既是冲你们来,我不会不管。”
裴念早知顾经年射术了得,也知黄虎曾“生龙活虎”,不难猜到魏禥的意图。
她并不畏惧皇子权势,颇有担当,可接着话锋一转,却又道:“但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得实话实说。”
关于万春宫之事,顾经年此前确实对裴念有所隐瞒,但他眼下既“投靠”了梅承宗,顾虑也就消减了许多,除了某些关键之处,大部分事他已可全盘托出。
“三殿下恐怕是想要找到虺心……”
两人这般交头接耳,一路进了营地。
裴念才翻身下马就想求见魏禥,禀明黄虎不会成为虺蛭一事。
但魏禥并不理会她这个缉事,反而单独见了顾经年。
帐篷中只有两人,魏禥不摆皇子的架子,以朋友之间的寻常语气笑道:“你阻止我杀黄虎,为何啊?”
顾经年道:“殿下应该早就知道黄虎不会变成虺蛭,且就是为了他而来的。”
魏禥眉毛一挑,原本还想装作不解,末了却是哑然失笑,承认下来。
“不错,我们是自己人,那也不瞒你,我确为了黄虎而来,因查到巨虺曾寄生于他,我不放心,打算将他烧了。”
“殿下不是为了寻找虺心?”
顾经年说话足够直接。
魏禥故作诧异道:“你怎会如此认为?”
“我听到的是这样。”
“谁说的?”
“这些话是机密,我本不该说。”顾经年道,“因殿下与我姐夫关系好,我才想提醒殿下。”
“岂止是关系好,我与你姐夫胜过亲兄弟。”魏禥补充道:“远远比亲兄弟要亲。”
顾经年犹豫片刻,道:“是梅提司。”
“梅承宗,他说我想找虺心?”
“他说,殿下私藏了虺心。”
“胡言乱语!”
魏禥当即反驳,眉头皱起。
当然,梅承宗怀疑他,他早就知道,此时重要的是顾经年的态度。
“梅承宗与你说这些?他具体如何说?”
顾经年不答,而是四下扫视着,担心隔墙有耳。
“放心。”魏禥道,“在我这里,不会有人能偷听,笼人也不行。”
顾经年问道:“黑影?”
魏禥会心地笑了笑,显然也知道梅承宗的实力,以霸道的语气道:“黑影也不行。”
顾经年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放松了许多。
他什么都还没说,但这个细节已提前预示了他想“投靠”魏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