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你怎么样?”冯安安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姑娘,我没事,最近总是犯恶心,吐一会就好。”阿晴接过她递过去的碗,漱了口。
冯安安心头一紧,把上她的脉搏,果不其然是——有孕了!
阿晴在她眼中还是个孩子,古人虽十五及笄,但十六的年纪就做人妇,她仍是无法接受。
“姑娘,我是生病了吗,你的脸色……”
阿晴的眼眸里永远都盛着一汪池水,她想说出,却欲言又止。
若谷义撑着外力接受,阿晴便是在这一方院墙内守着孩子蹉跎一生,若是不答应,是怕性命……
公主那边还无动静,任由一个没有名份的女子先行产下孩子,这无疑是重重的扇了皇室的耳光。
冯安安不敢再往下想,她恨自己当初为何要将阿晴扶上床,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她会毫不犹豫地一碗药解决这个麻烦。
“我有事出去一趟!”她不知道早怎样讲,自觉是不敢面对。
这是她初次主动来到谷义的院子,这里奇花异草都是价值连城,她无心观赏,只让院门前的小厮帮自己传话进去。
在门口等了一刻,小厮才出来请她先回去,说驸马爷在里面有要事不便见她。
冯安安只能悻悻而归,接二连三地找来,她却皆被挡在门外。
看着阿晴的肚子,她不能再等下去,若超过三月后面只会朝着更糟的方向去。
冯安安不顾小厮的阻拦,直接冲了进去,她没来过,在里面横冲直撞。
“谷义,你出来!为何不肯见我!既然如此,我要离开你也别派人拦着。”
她现在像极骂街的泼妇,任何都无法同她讲通道理,一味地往里冲去。
“是谁在外面?”里面传来个威严的女声。
她今日是如何也要见谷义一面,“是我,冯安安!”
“进来吧。”那个声音极短,多说一个字都仿佛是给她的嘉奖。
冯安安推门而进,一扭头就看到尚景公主正坐在方桌旁,“今日驸马不在,有事可与本宫说。”
公主一般都会待在自己院中,她没料到今日竟是其在这儿,偏偏那件事最不可告诉之人便是杜轩华。
“我……”她一时语塞。
“好大的胆子,不懂规矩,在公主面前用这个字!”女官出言便打断了她。
冯安安不稀罕这些规矩,巴不得对方看她不顺眼赶出府去,“我要出府!”
“为何?”尚景公主从不曾正眼瞧她,剪裁着手中花枝。
“公主觉得您手中这花好看吗?”她不卑不亢地说道。
“自然。”
冯安安指着那花瓶,“它们虽艳丽,却被生生地掐去了根被困在瓶中,倒不如做那开在路边的野花,拥有自由。”
尚景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野花也可养在瓶中,命运不由自己来选。”
“公主的意思,我明白了。”她这是被拒绝了,但还是希望对方能有转机,“您会后悔的!”
“下去吧。”尚景拿起剪刀,将那开得最艳的一支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