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笙诱惑:“真的不吃嘛?有虾饺、有凤爪、有烧麦、有糯米鸡、有豆豉排骨,都是我早上特意去市场上挑的新鲜食材,刚刚蒸好,新鲜出炉的。”
“哦,还有云吞面,再放一会儿l,可能就烂了,不好吃了。”
庄传羽猛地翻身坐起:“别说了!”
姜妤笙闭嘴,眨巴眨巴眼睛。
庄传羽睨她两秒,终是绷不住,笑了:“算你还有点良心。”
不完全是重色轻友。
其实昨天晚上回来,她哭过一场,听了一个小时的歌后,气就消得差不多了。再好的朋友,也难干预对方的感情生活,这个道理,拜姜妤笙所赐,她很早之前就明白了。只是因为对方是姜妤笙,她太心疼她了,所以关心则乱,有失分寸。
冷静下来后,她火气就消了。
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姜妤笙心软,是个善良、体面的人,对所有曾有恩于她的人,都有情有义。不识趣、不识相的是薄苏,她做什么和姜妤笙置气、反向为难她呢?
她说服了自己,雨过天晴,春光明媚。
“你等着,我去刷个牙洗个脸。”她迈开大长腿下床,跨进套间里的卫生间,开始顾自地洗漱。
姜妤笙好脾气地应:“好。”帮她把外送袋里的餐点都取出来,摆放在不远处的飘窗矮几上。
矮几旁的窗台上,放着一本夹着书签翻阅了一半的书,姜妤笙看书脊上的名字,是一本前不久她才在沈珈禾的书单上看到过的书,当时庄传羽还说,你们看的这些书啊,我真是一本都不想看,一看一个不吱声——睡着了。
姜妤笙莞尔,心如明镜。
卫生间里,庄传羽忽然一边拍着水,一边探出头来,问:“刘奶奶的手术,还没有排上号吗?”
姜妤笙笑意微敛,露出些许担忧:“没有。”
自从那天去看望刘奶奶,约好了号,做了第一次检查,确定了是有肾积水,可能是尿路结石堵塞了尿管导致的,两人又去了几次医院,做了一次体外碎石无效后,就准备转微创手术了。但是第一医院床位太紧张了,只能先办理住院手续,人在院外排队,把住院后才能做的术前检查都先做了。
当时说,最快一周,最慢一个月会通知入院,然而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依旧一点音讯都没有。
庄传羽猜测:“我估计是被人插队了。我昨天听前台的晓琳说,她朋友的一个阿姨,最近也查出了尿路结石,要做微创,也在市第一医院。她从检查结果出来,到住进医院,前后就一周的时间,比你们还晚排的。”
她把化妆棉扔进垃圾桶,开始抹乳液:“要不然我还是找我爸托人问问,看能不能别被人往前插了?”
姜妤笙犹豫,没马上应好,也没马上应不好。
庄传羽知道她不爱麻烦人的性格,替她拍板:“就这样吧,我们再等两天,还是没消息的话,我们就自己想办法。”
姜妤笙确实也很担心拖久了不好,只好麻烦她:“好,那谢谢你和叔叔了。”
“哼。”庄传羽笑,在飘窗上坐下,故作为难:“只口头上说说可不行。”
姜妤笙也笑:“那大小姐还有什么指示?”
庄传羽骄矜,提起筷子:“也就坐下随便陪我吃几口吧。”
姜妤笙轻笑出声,顺从地坐下了。
两人在飘窗前就着朝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享受完了一顿早餐。期间庄传羽没再提起过薄苏,仿佛昨晚因她而产生的不愉快从未存在过,姜妤笙便也没再特意提起,更没开口帮薄苏要钥匙。
她想,薄苏总该会自己解决的。如果没有办法,那她知难而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她着实没想到,她高估了薄苏,又或者说,她低估了薄苏,低估了她顺势而为的心思——
当天晚上九点多,食客渐少,临近打烊前,她又在服务台前见到了薄苏。
她戴着口罩,散着乌发,穿着一袭裁剪合宜、楚腰纤细的优雅长裙,手上提着一个电脑包,袅袅婷婷地进门,气质出众得引人注目。
姜妤笙错愕。
薄苏在她的注视下走近,微微松动眉眼,冷情的眸底便有浅淡的笑意流转。
“我去一方喝咖啡了,没有钥匙,回不去。”她平声,略有些歉意。
姜妤笙:“……”!